那瘦道士哈哈一笑:“你叫萧寒,这里是寒松观,果真是有缘。我在寒松观等到你,说明我们也有缘。我叫茅远知,遥远的远,知道的知。”
瘦道士极其谦卑,十分地平易近人,并无半点架子,也没有半点道士的做派。
“茅远知!”我听到这名字,差点跳了起来,“你就是茅远知啊!”
茅山派新任掌教,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茅达,另外一个是茅远知。我进入茅山后,数次向人打听茅远知的讯息,没有到机缘巧合,竟然在这寒松观内,与茅远知相遇了。
“对啊,我就是茅远知,怎么,你之前见过我吗?”茅远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不……不,我没有见过你。而是茅山派新掌教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茅达,另外一个是你。我这次来茅山,也想见见你的。”我忙说。
“掌教人选,我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只是这段时间在寒松观打坐,倒忘记了,算起时间,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茅远知深思了一会,才说。
“茅前辈,我今日在茅山上,随处走动,无意之中才撞到寒松观这的,您是怎么知道我会来,什么时间点来的呢?”我心中好奇。
茅远知笑了笑:“不瞒你说,今晨我醒来的时候,有了卜卦的兴致,就取了铜钱,丢了一卦,细细推演,方才知道有缘人要在今晚来到寒松观,我再细细推演时间,便煮好面条恭候你的到来。”
我听得目瞪口呆,虽说之前也听人说过八卦易经推演神乎其神,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得不信服。
我双手一拜:“茅前辈,你这占卜预测未来的手段,真是叫人折服不已!不瞒你说,晚辈这次来茅山,乃是为了救出一人,夺回一虫!前辈若是维护茅山声誉,那我们就没必要说下去,打一架分出个高低!”
茅远知不由笑了起来:“萧寒,我向来独居观内,很少参加具体派内具体事务,你且细细说说,你此行的目的。”
我见茅远知并未动怒,倒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鞠躬致歉,又将我为什么来茅山,为什么是这两个目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出来。
茅远知听完后,表情有些凝重:“你所言若是真的,倒是茅达有些不对了。只是这事情牵涉到茅达,我不得不谨慎一些。今晚,你且休息一晚,待我思索一晚,明早告诉你答案,你等我一晚上,这样可好?”茅远知眼神颇为诚恳地看着我。
我思索了一会,道:“可以,那就有劳茅前辈了。”
茅远知身居寒松观,自然不会轻易信我的话,也不能随意去找茅达。对他而言,牵扯到的利害关系应该很复杂,他必须要再三审度,再能做出决定。
俗话说,轻诺寡信,轻易做出承诺的人反而很少信守诺言,茅远知要思索之后,再做决定,反而是一种极其正常的反应。
茅远知道:“这寒松观绝对安全,你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早我再告诉你答案。”茅远知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看你身体,并不像你外表看起来那么健康,还是多多休息吧。”
他竟然看出我身体的异样,我心中又是一惊,忙再三言谢。茅远知领我到了隔壁的客房,整顿要床被,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躺下来休息之后,只听到外面寒风凛冽,呼呼作响,心中也是忐忑难安,难以入眠。茅远知是修行的高人,他会不会为了我的事情,而与茅达交锋呢。
哎,既来之则安之,保命药丸可以保我七日性命,现在还有好几天,且不去想明日的时间,好好休息,等到明日再说吧,我想到这里,方才慢慢地入睡。
朝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便醒了过来,空气中早已传来食物的香气。我忙起床,叠好床被,出了客房的门,便去寻茅远知。
最终在厨房里,现了正在忙碌的茅远知。
此刻的茅远知,与入定打坐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一个忙碌的厨子,他手中的刀轻巧灵活,食材在他的刀下,整齐而快地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萧寒,吃过早饭,我带你去见我师父老人家。”茅远知见我站在门口,大声说道。
“您师父?”我有些不懂。
“就是当今茅山派的掌教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