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寻背负双手,神色淡然,无喜无悲,他眼睛平视这唐雨,道:“你闯祸了……”
“师尊……”
陆守寻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我都知道了!只是三大世家折损了那么多修行的苗子,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正好,今天你四师兄和五师兄来了。他们取道武陵去临州为我办点事。
明日清晨。你便和两位师兄一同先去临州……”
“临州?”唐雨对大楚州府城池没有多少概念,他点头道:“是,师尊……”
陆守寻慢慢坐下,道:“你此去临州,为师有两重意思。一是让你暂避一时风头,二是让你跟着两位师兄涨一点见识。两位师兄皆比你长,临州诸事,你需听从他们的安排。”
“是,师尊,弟子明白!”
陆守寻点点头道:“今日你能以一人之力。敌三家士子,这些天的修炼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不过修行之路漫漫,前路无比漫长,你切不可因一时得志便沾沾自喜。
临州之地。是我大楚边塞重镇,你们此去对纪氏一门万不能失礼。
纪家乃一门三相之家,这些年为国镇守边疆,着实是国之功臣。遇到纪氏弟子,皆要当兄弟姊妹,却不可摆陆门士子的架子。”
陆守寻娓娓告诫。语重心长,唐雨听得认真,不住的点头。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由于昨日已经作别,唐雨今日不忍在看周若水离愁之泪,当即便站起身来道:“师尊,弟子都已经准备妥当。唯有老仆苏庸不知弟子前去临州……”
“苏老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无需担心,为师会带他先去楚都。既是历练,便不能带随从仆从,临州路途遥远,也不可乘坐空魔船。你既然准备妥当,就跟我前去百草园吧……”
百草园中,虽然是清晨,但是已经是颇为热闹了。
唐雨进入自己的住处,王傲和李欢忙冲他招手,道:“先觉,快来!”
唐雨便看到院子里多了两名士子,一名士子白袍绣竹,赫然是一名院学士子,看其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圆脸短须,双目沉稳,一看便是老持沉着之人。
另外一名士子二十多岁,罩着蓝色的长袍,身形偏瘦,头戴方巾,手执折扇,颇具士子风流的气度,仪表着实不俗。
唐雨恭恭敬敬的上前,道:“敢问可是师师兄和陆师兄?”
执折扇的士子嘻嘻一笑,道:“你定然是师尊口中说的唐先觉了,哈哈,昨日在武陵江,你可露了大脸了,那东郭玄武连夜过来问罪,脸都成了猪肝色。说是东郭明一身修为尽废,难不成那东郭明便是这般不堪了么?”
白袍士子脸色一正,道:“五师弟,休要取笑东郭家。那东郭明修为高绝,绝非先觉能敌。昨日是另有高人在场,却是不干先觉半分干系……”
执折扇的士子似乎对白袍士子很是尊敬,忙收敛笑容道:“谢师兄教诲!”
白袍士子拱手对唐雨道:“我名师无双,陆门座下第五弟子,在楚都便听说师尊新收一弟子乃武陵第一才子,今日见到先觉,果然气宇不凡,呵呵,我陆门又添了一名天才!”
唐雨连忙回礼,道:“五师兄客气,小子刚刚才入门,以后还望师兄们多指点!”
他扭头对执折扇的士子道:“您应该便是六师兄了,唐先觉拜见六师兄!”
“嘻嘻,不错,我便是陆鸣远,和师尊是本家呢!以后在陆门之中,你可得多巴结我,要不然你必然被其他师兄师姐欺负,哈哈……”
白袍士子师无双,排行第六的陆鸣远,再下面才是王傲和李欢,还有一名九师姐苏云,唐雨却是排名第十了。
当然,这十个人只是陆守寻的亲传弟子,陆门之中除亲传弟子之外,还有三百普通弟子。
这三百普通弟子之中也有修为很不俗的天才,甚至有士子不弱于亲传弟子,但是陆守寻挑选弟子,独立特行,不仅要看修为,更注重资质。
不论修为如何,可以肯定的说,目前他的十名亲传弟子,肯定都是资质最佳的弟子。
唐雨和两位师兄见礼,师兄弟五人才十分随和的说话。
陆门的规矩严,长幼有序,弟子之间必须和睦相亲,形同兄弟,就算是有矛盾,那也得立刻禀报师尊化解。
倘若弟子私下里好勇斗法,一旦被陆守寻知道了,必然要重责。
因而,陆门的弟子,私下里关系都比较融洽,虽然这种融洽可能有些只是表面上的,但至少不像其他门下一般,弟子勾心斗角,彼此生死之仇。
所以唐雨面对两位新结识的师兄,也并未感觉有多少压力。
时辰到辰时,五位师兄弟一起用过早餐,师无双道:“奉师尊的命令,先觉和我们去临州,此去临州路途遥远,先觉和鸣远共乘一轿。鸣远你一路可要好好照拂先觉,切不可嘻戏玩闹,更不能捉弄先觉,但有所犯,我必然重罚!”
陆鸣远吐吐舌头,像小孩一般一脸委屈,道:“敢情我在五师兄眼中便是欺负小师弟的顽劣之徒么?早知这样,我真该让九师妹陪五师兄去临州,省得遭这样的罪呢!”
陆鸣远这么一说,大家都笑起来,王傲道:“你还遭罪,我和李欢才遭罪呢!跟随师兄在武陵一住数月,天天逼着作功课,着实身上都要发霉了。哪有你们这等福气,师命在身,周游大楚,好不逍遥自在……”
几人谈笑间,便走出了百草园。
雪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