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周靖云突然伸了那只完好的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板大人夹枪带棍、话里藏刀地追问了一句:“要不还是你帮我洗吧,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要照顾我吗?”
詹海洋忍不住看了眼得理不饶人的男人。
周靖云身上就披了件敞开的衬衫,西裤还滑落地面,露出条平角短裤。
明明是个极不严肃的装扮,但周靖云硬生生拗出了大杀四方的气势。
老板可是把逼良为娼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要怎么接话,才能顺利离开这尴尬之地的同时,不会太丢脸呢?
詹海洋正绞尽脑汁想着,突然隐约听到了门口传来,仿佛天籁一般的门铃声。
周靖云皱眉,是谁?
平时来他家的人本就不多,何况现在都已经深夜了。
倒是詹海洋满脸喜色,好像是盼来了救兵。
青年脸上笑成一朵花,语气欢快地说道:“我刚才请司机师傅买些食物来,应该是他来了吧。”
“要不老板你先洗着,等会儿有需要再喊我。”
然后他也不等周靖云回答,马上转头屁颠屁颠地朝外走去。
看着小呆瓜落荒而逃的背影,周靖云轻蔑地提唇一笑。
小样儿,还想跟他斗!
男人顶着已经烧红的耳朵尖,仍然倔强地认为是自己赢了这一局。
走进浴室,周靖云举着手臂洗完了澡。
他也担心自己的手再次被弄湿,再说他不想吃止痛药,现在手臂也一直隐隐作痛。
胡乱洗了洗,心里舒坦些就好。
等洗完澡,他才发现困难的部分其实是穿衣服。
慢吞吞地擦水、穿裤子,又好不容易套上睡衣。
等他从主卧回到客厅时,惊讶地发现,詹海洋居然已经煮好了小米粥。
用个白瓷小碗盛着,摆在餐桌上。
小碗的旁边还有个白瓷小碟,碟子里卧着个形状浑圆的煎鸡蛋。
视线在接触到食物的一瞬间,周靖云才发现自己大概是饿了。
胃里一直微微灼烧的感觉愈发强烈。
青年从厨房里转出来,看见他时眸子明显一亮。
他好似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洗浴室门口的尴尬,唇角愉快地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