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亲王打了个哈欠,颇有些无聊地坐在地宫旁边掏泥土玩。
以前纪儿和承儿在的时候,他没有陪孩子玩耍,再现在想起来,郤亲王恨不得给自己几拳,也不知道素心他们在金川过的怎么样。
正想着,景澜走来更换了几支蜡烛,又坐到郤亲王身边,“溶王叔,你在想孩子?”
郤亲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用泥土写下了两个孩子和妻子的名字,“菀清也快生了吧?到时候你得多陪陪孩子。。。。。。女人生孩子是要命的疼。”
说到这里,郤亲王已经有些更咽了,素心生第一个孩子时,他人在妓院。
“菀清快五个月了。”景澜张了张口,“溶王叔,景枫答应过让你去金川的吧?”
郤亲王苦笑起来,这话虽是说过,可他倒底不敢当真。。。。。。
景澜一眼便看穿了郤亲王的想法,也不戳破。当下撕了自己的衣裳,想写字,却奈何这里没有墨水,景澜只好学郤亲王那样,就着泥土在布条上写上‘亲封郤王,特赐金川’八个大字,然后又盖了个摄政王的大印在其上。
“溶王叔,去吧!”将带印的布条递给郤亲王,景澜浅笑,“现在就回王府收拾东西吧。”
郤亲王拿着那破布有些发抖。。。。。。
这倒底算不算有用?要说有用,哪有用泥土写的封诏?最近又是雨天,指不定到了金川这泥就全化水了,未免太儿戏了,叫人不敢当真。
可要说无用,清远摄政王的大玺,明明白白的印着朱砂——凡盖大印者,皆为国诏公文,凡低于印者官,皆行国礼,奉诏而行!
不管怎么样,郤亲王还是决定了要走。
毕竟,这些日子,摄政王景澜在民间的威望,早已经压过了皇帝。连很地方官,本应该给皇帝呈的奏折也直接递到了景王府。况且。。。。。。景澜又有四大家族的全力支撑。虽说要取代皇帝还有几分困难,可绝对可以分庭抗礼的。
这封诏,姑且当能用吧!反正有总比没有来的得好!即便没有。。。。。。他也放心不下素心和孩子们,迟早要去金川一趟的。
“你们在说什么?”景枫从墓道走来。
郤亲王下意识地便把景澜给的封诏藏在了身后,“参见陛下。”
“你怎么才来?”景澜伸了个懒腰,“刚写了个封诏,给溶王叔许了个空头藩王,不分亲兵,没有赏金,只给了他一块金川封地。”
郤亲王喉头发紧,竟不知道景澜是不是要害他。
之前那破布上写的很含糊,只说是郤王。。。。。。谁知道景澜竟说是册封藩王。
要说藩王,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有谁还能分封?
就连摄政王,本质是也是一个藩王,他哪有资格册立平级之王。
“是么?”景枫带了三分笑意,“难为溶王叔了,我看下诏书。”
郤亲王已经冷汗连连了,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可如今箭在弦上,只得硬着头皮把那破布呈给景枫。
“甚好!”景枫拍了拍郤亲王的肩膀,“如今。。。。。。难保太平,金银钱粮都得先紧军用,溶王叔,你谅解些。”
“不敢!”郤亲王这些日子十分恭顺,实在没有得罪任何人。
现在看着景枫和景澜两兄弟,也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多了种之前没有的亲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