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泽笑道:“二叔说笑了,侄儿不过是不喜成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膳食,这才来醉仙楼打打偏食的。”
李颂淡淡地挑了挑眉:“是吗?说起来,本王府里的厨子倒是京都城有名的名厨,他做的膳食本王爱吃也便罢了,便是王妃……也就是你二婶,她也爱吃的紧。”
二……婶?
李锦泽忽听到这二字,心头一紧,说来往日那个被他亲自上门退婚的前未婚妻,如今当真是他的二婶了。
偏偏李锦泽明知如此,却在瞧见她第一面后,便对她念念不忘,之后他又在尚书府中见过她一面,心中亦是不甘懊悔,至今一想起她来,便觉心头发苦,后悔莫及。
李颂暗自瞧了李锦泽眉眼间的悔色,他的唇角冷冷地勾了勾方道:“说起你二婶啊,本王还得谢你呢,倘若不是你上门退了同她的亲事,本王还当真娶不到这般貌若天仙温柔善良的女子。”
李锦泽:“……”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二婶了,他已经万箭穿心的疼了。
瞧着李锦泽不说话,脸上露出一丝苦闷之色,李颂故作不解道:“侄儿今日怎么了,这般愁眉不展,是遇着什么难事儿了?说来与二叔听听,二叔帮你参详参详。”
李锦泽回过神来,讪讪地笑了笑:“侄儿哪来什么难事儿,不过就是觉着方才吃的那口菜酸牙的厉害,许是厨子把醋放多了。”
李锦泽不过是找一借口搪塞李颂,话说完,他才发觉他这番话说的歧义满满,想要改口,为时已晚。
李颂得意地笑起来,又道:“醋这东西,说来亦有不少人喜欢它的酸味儿,不过本王倒更喜欢吃甜食,譬如雪媚娘,又譬如驴打滚儿,这两道点心甜而不腻,本王尤为喜欢。”
李锦泽不解:“雪媚娘、驴打滚儿是何物?”
瞧着自家王爷同李颂聊得正欢,候在一旁的周达也笑了:“回皇长孙殿下的话,这雪媚娘和驴打滚儿都是我们王妃亲自下厨做与王爷吃的点心了,对了,王妃还亲自酿为我们家王爷酿了几坛梅花清酒,小人倒是候在一旁时闻过那酒的味儿,真香!”
李锦泽:“……”他也好想尝尝那什么雪媚娘、驴打滚儿、梅花清酒的,而且还包括那日在尚书府李颂在席上提及的梅花三弄。
两厢一对比,李锦泽忍不住回想起宁霜霜送他的那一盒红豆酥饼,光是听名字,李锦泽就觉得俗,而那盒红豆酥饼在他那日回了成王府后,原打算赏给下人们吃的,可偏偏他母妃瞧见了那盒酥饼又听闻是宁家二小姐亲自做的,他母妃便一时兴起尝了一口,他犹记得他母妃吃了一口酥饼后满脸嫌弃的模样:“太甜了,甜的齁嗓子,赶紧扔了。”
“没想到宁家大小姐竟还有这般手艺,二叔可真有口福。”李锦泽幽幽道,心里更是不甘的很。
李颂不紧不慢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尝了口后,他又皱起了眉头,像是带着些气性儿又将茶盏给放下了:“都说这醉仙楼是京都城最有名的酒楼,这里的酒本王虽没尝过,倒是这茶,虽说是上等的碧螺春,可许是本王喝惯了你二婶亲自烹煮的梅花茶,还有她做的珍珠梅花奶茶,现如今喝这上等的碧螺春,竟也觉得难以入口了。”
李锦泽:“……”我都已经万箭穿心了,可二叔他还在说。
李颂在外面的名声向来都不好,李锦泽更知他脾性不好,可今日他却从李颂的口中听到了这么多有关宁清月的事情,他可真是懊悔的要死了都。
不过李锦泽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前两日他听说他父王正在找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还跟李颂因山茶花定了情,若是如此,想必李颂也不是一心一意的对待宁清月的。
想到这,李锦泽的心里好受了些,便又问道:“说起来,侄儿最近听闻了个消息,倒是想问问二叔真假。”
李颂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边吃边随意道:“你问。”
李锦泽又道:“侄儿听说,二叔你近日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据说你还为那女子特地在王府的后花园里移植了不少山茶花,可是真的?”
李颂微微挑了挑眉:“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紧接着李颂又冷道:“定是府里的那些下人,平日里一个个办事不力,倒是将本王的私事传的挺快的。”
李锦泽心下一喜:“看样子还真有此事?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得二叔如此喜爱?”
李颂故作无奈道:“自然是本王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只是啊,那女子性子倔,不肯同本王那后院的女眷们同侍一夫,所以一直也未曾同意入本王的府中,本王的确喜欢她喜欢的紧,也想着不能委屈了她,此事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李颂一边说这话,余光还一边瞥到了对面的胭脂铺门口,却忽然瞧见,他王府里的马车竟停在了胭脂铺门口,紧接着他又瞧见宁清月带着斗笠从马车上下了来,当下李颂的心头一滞,他的小王妃今日要出门,他怎么不知道?
紧接着,李颂又朝着李锦泽看过去,这臭小子,竟看他的王妃,看得两眼发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