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薇如此一说,宁清月的脸都白了。
她对于自己辨别香味的能力那可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她能闻出点不同,就绝对有不同之处。
“兰薇,你待会儿从香炉里把没有燃尽的香料取出来,找个合适的时机出府一趟找外面的大夫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很快,宁清月的情绪丧的不行,就算她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看过猪跑吗?就她前世看过的那些宫斗剧里,各种卑鄙下作的手段那都是无孔不入的,她快活日子这才过几天啊,难道就有人想要害她了吗?
次日一早,兰薇去了帐房面色如常的取了些银子,由头则是出去采买王妃需要的东西,她匆匆出府后,便直奔外面的药材铺。
她把香料拿给了药材铺的大夫瞧了瞧,那大夫瞧了好一会儿也没瞧出个名堂来,兰薇也没得出个结果便从药材铺离开了。
只是这厢兰薇方走,便有人从药材铺大夫的手中拿走了方才大夫查看的那一点兰薇未曾带走的香料。
不多久,香料便被人直接送到了李颂的随身侍卫周达的手中。
周达蹙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包道:“你先下去吧。”
拿着东西,周达方又进了屋内将东西呈给了李颂。
“王爷,方才王妃的贴身婢女兰薇拿着这香料去了城东的药材铺找那里的大夫看了看,那大夫虽不曾看出什么东西来,但属下总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问题。”
李颂紧锁着眉头,眸光冷冽地紧盯着周达拿过来的东西。
他冷笑道:“若我记得不错,婉夫人虽然出自兵部侍郎冯大人的府中,但她不过只是冯大人的义女,倒是她本家曾是卖香料的商贾之家,自然擅于香料之术。”
周达却不解道:“可婉夫人本就是王爷您安插在府中管理后院的那些女子的,她并没有要害王妃的理由。”
李颂的唇角轻轻地勾起,墨色的深瞳微微眯起。
“婉夫人是老三引荐给本王的人,自然不必怀疑,怕是那后院里有人想要借刀杀人而已。”
李颂转念一想,便又道:“你可还记得柔夫人的出身?”
想起柔夫人,周达神情冷漠道:“属下自然记得,柔夫人本是春风楼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娘子。”
李颂目光森然地笑了笑,“春风楼里的女子对香料颇为精通也实属常见之事,更何况柔夫人还是春风楼里的花魁娘子,不过她倒是藏的深,在本王的面前,她可从未展示过她用香的本事。”
周达却不解了。
“王爷如何笃定要害王妃的人便是柔夫人的?毕竟后院的女子那么多,一个个都是带着目的进的穆王府,如若不然,王爷也不会把她们安置在身边,严加看管着了。”
李颂笑了,“那些女子真正有点头脑的就那么几个,但若说心计深沉能想得出这招借刀杀人计谋,还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也只有柔夫人了。”
说罢,李颂想起宁清月平日里傻里傻气的那个样子,好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奇怪了,本该是滴水不漏的计策,本王倒是好奇王妃是如何发现的,若不是她差人去城东的药材铺找大夫辨别,就是本王也不曾发现这疏漏。”
周达对宁清月并不了解,他谨慎道:“王爷,许是王妃真如婉夫人先前所说的那样,也是心机深沉之人,这心机深沉之人遇到心机深沉之人,自然是棋逢对手了。”
李颂却好笑地摇了摇头,“说她同柔夫人棋逢对手,那还真是太高估她了?她怕是做了些什么,瞎猫捉到死耗子罢了!”
继而李颂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道:“你去把这香料找人再去仔细辨辨,有消息了立刻来给本王汇报。”
宁清月在得知香料没问题后,照常过着她有滋有味的小日子去了,只不过因为她太惜命了,所以直接下了命令,往后屋子里不准再点熏香了。
晚上,宁清月睡前美美地给自己敷了个她最近刚调好的一款蜂蜜蛋清面膜后便睡下了。
然而,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宁清月忽然打了个寒颤,她惊得浑身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已是半夜,但是屋子里却一片敞亮,最重要的是,宁清月发现她睡的地方竟然不是她的寝殿……
忽而一串脚步声传来,宁清月瑟瑟发抖地看过去,不想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好汉?”
她一开口,嘴巴都在哆嗦。
李颂走到了她的床边,看了一旁搁着的银针,顺着他的目光,宁清月也发现了银针,紧接着她抖的更厉害了。
“好汉,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