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的酒席,赵侍郎执意不肯让白采薇安排,白采薇说,就当孝敬祖父祖母的,这才作罢。
刘氏的儿子也去了,女儿大了没去。
刘氏以掌家之人的姿态在宴会厅穿梭着,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吃着饭大家又议论起赵湘的嫁妆,族里的一位婶子羡慕地道:“堂嫂,你真是疼女儿,这样的嫁妆咱们族里独一份。”
其他人也附和着,“你看那柄玉如意,那成色,一看就是宫里赏赐的。”
“还有庄子铺子,我们真是陪嫁不起。”
赵夫人笑着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同大家一样,只是托了她侄女的福,公中嫁女有定例,都是五千两银子,其他是她侄女同兄长置办的。我们家的孩子都是孝顺的孩子。”
刘氏赶紧接话,“是啊,托了采薇侄女的福,小姑才这样风光,将来我们闺女也定能托她姐姐的福,给我们赵府长脸。”
这话,大家怎么接?宴会厅一片寂静。
于馨幸灾乐祸,现在她已经能发声,嗤笑一声,暗暗看热闹。
大家一起看向白采薇,看她怎么回应。
白采薇静静地看着刘氏,“赵家伯母,我还待字闺中,伯母家弟弟妹妹有父母疼爱,哪用的上我?我姑姑的嫁妆,是我对姑姑疼爱我们的回报。我不善女红,姑姑为了给我们姐弟做鞋子,十指扎得红肿。我们来这几年我同弟弟的鞋子都是姑姑做的。再说,我自己还要依赖长辈为我操持呢,实不敢越权。”
大家想想也是,白采薇还未成亲,自己的嫁妆还没有人料理。再说,刘氏同白采薇又有什么关系?她夫妻都在,还让一个外姓的侄女给她女儿准备嫁妆?
再说,刘氏确实没为姐弟俩做过什么!听说连见面礼都没给。
赵老夫人沉着脸,说道:“岩儿家的,今日客人都是大家族的,都是知礼懂规矩的,你问问他们家,谁家子女的婚事指望别人?”
刘氏不敢反驳,红着脸坐下不做声。她女儿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直到宴会结束,刘氏再没敢出什么幺蛾子。
于馨的婆母回到家中,罚了于馨跪了一个时辰,办事不利,让她丢了脸面。
客人都走了以后,白采薇同赵夫人说道:“祖母,以后你要立起来。刘氏度量小,为人刻薄,以往习惯压人一头,又自私自利,管家权不能交给她。再说她夫君的俸禄自己拿着,也不交到公中,指着我叔叔同祖父的俸禄,是攒不出她女儿的嫁妆的。”
“小薇想的周到,你赵伯父每年偷偷地往家捎五百两银子,都给他们攒着呢。”
白采薇愣了一下,“他的俸禄刘氏心中没数?”
赵夫人笑了一下,“朝廷规定,下属孝敬的炭火是可以收的。你赵伯父耿直,攒这些实属不易。”
“看来,赵伯父是个好的。”
“还行吧,岁数大了,心智成熟一些了。也许是孤木难成林,你祖父同你叔叔也是立得起来的。”
“祖母,余杭那地方不错,让赵伯父多带待几年吧,即便提起来,也不要回京城。你岁数大了,不能让刘氏气着你。”
赵夫人一把抱住白采薇,“我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才使你这般周全,都怪祖母听信你父亲的话,说你母亲执意要你们姐弟。不然祖母早把你们接过来。省得受老虔婆折磨。”
“祖母,都过去了,我要感谢祖母,把我们生得这样良善聪慧还好看。”
白采薇躺在赵夫人的怀里,感受到了祖母的爱意,舒服地想睡觉。
赵夫人拍着白采薇,“小薇这几天忙活的累坏了,要不歇息一会吧”
“祖母,我躺一会就行,还有事情,不能睡觉。”白采薇坐起来,“祖母,我看舒姑姑性情温婉但绝不是软弱,我感觉于舅奶奶有意结亲。”
“你怎知道?”
“她总是打听我爹爹的病是否痊愈,还问会不会反复,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于舒是不错,她父母也是良善之人。你父亲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百年之后也能闭眼了,祖母亏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