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吃的不是红薯,是枯燥乏味中难得的甜意。
正想着,沈言却是将剥好的红薯递给他:“喏,给你剥好了,放心,不脏手。”
原来是给自己的……魏君遇愣了愣,将它接过来咬了一口。
唔,是挺甜的。
……
医馆最近也是十分忙碌了。
先是来了个车升岸,接着便是韦方,最后竟连院长都被抬进来了!
医馆里的药味都飘到对面小酒馆去了。
韦方倒是醒了,依旧是满面阴沉,医童端着药碗都不敢靠近。
“公子,韦方父母早亡,他本是跟着哥嫂一起,但那嫂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妇,所以韦方一般都待在书院,束侑是偶尔替人抄书得来的。而且据邻里所说,韦方小时候挺乖巧活泼,后来才……”
魏君遇眼眸动了动:“家中哥嫂压榨,书院里王符百般欺辱,在这样的环境下,性格不变才不正常。”
说着,他走上前去,接过医童手里的碗放到韦方面前:“王符和凡匀在牢里,案底已经记上了。”
大盛朝有规定,有案底的人,哪怕学识再好,也不得参加科举,不得录用为官。
韦方面上闪过一抹诧异,很快被压下,冷笑道:“你们倒是有本事。”
沈言:“更有本事的还在后头呢,见识一下?”
小样,瞧不起谁呢。
魏君遇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才提起正事:“你还不知道吧?何为应死了,他的墨条,被分别交给了车升岸,凡匀,还有你。当然,可能还有别人。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三天前,不知道谁放我桌膛里的。”
然后他也没问是谁的。一来是本就沉郁寡言,二来便是没人愿意相信他。
没准到时候还被小人利用栽赃。
魏君遇喃喃:“也是三天前……”
正想着,和安忽而现身进来,将医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将军,书院那边有消息,有学子失踪了!”
这么快!
魏君遇面色冷凝:“让人看着王符,我们去书院!”
沈言与这二殿下也相处了几天了,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明明是温润如玉的人,却浑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同时沈言亦是奇怪。
现在还是没到晚上,书院里除了衙役还有她的人在暗中看着,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这冶州府……还真是卧龙藏虎啊……”
“凶手在缩时间。”路上,魏君遇忽而开口了,“又或者说,他等不及了。”
王符和凡匀的动作似乎让凶手的计划有些不顺利,按照此前猜测,王符是下一个死者,但现在王符被重重看守和保护着,书院里也看得紧了更多,所以,凶手这是被惹急了,才不得不在现在下手,想利用这个失踪者,让他们自乱阵脚……
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夜间会加强巡视。
想通这一关节,他面上的墨云才微微散了些。
“自乱阵脚?呵……天真!”
沈言默默地看着二殿下眸中神色变幻不明,心情复杂。
……
书院里乱成了一团。
如今院长不在,他们相是失去了主心骨,不少人收拾了包袱想要回家,被李叔喝止:“都干什么!你以为家里安全很吗?衙门会派人去守着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