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下毒的人自然是恨不得我死了干净,怎么还会留着解药?”
沈言和魏君遇也皱着眉,满是苦恼,老周却继续道:“既是同源共生,毒药和解药同一株,自是有相生相克之效,没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存活不下去。”
魏君遇却是听懂了:“也就是说要在植株还存活的时候取有毒的部分,而这有毒的部分也含了些解药在里头?那剩下解药多的植株定也被些许毒素牵制着,仍旧存活着?”
老周欣慰地点点头:“制这毒药最要紧的不是制毒人,而是植株,要在它本体上炼成毒药实属不易,但解药一时半会儿还毁不了,这东西唤做同心,倒是应了这名字,一般人稍不注意碰上一点,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要在配制后半个时辰内服用,又要经过这么麻烦的工序,这简直就在告诉他们这解药还在那凌宝阁里头!
老周对于见到这同心也是很意外的:“此前只是听说,我还私下里找过这东西,它可不生在中原,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没想到……在京都碰上了。”
不是中原的东西,却被用在中原之主的血亲身上,这可就不单是中毒,而是大盛和周边各小国的事情了。
要真是被查清了是哪边的东西,一旦说不清,那就是蓄意谋害大盛太子!
且不说这些复杂的事情,光是今日小皇孙给太子挡了这一遭,受了罪,太子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些人。
听完老周的话,太子沉吟一会儿,抬头看向魏君遇,魏君遇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颔首道:“皇兄且放心去忙,这宫中需要你的地方多了去,而且背后之人紧盯着你,一次不成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去凌宝阁查解药的事情。”
交给魏君遇,太子要放心不少。
不说魏君遇在冶州府办的那些事情,光是他们二人这关系,他也是非常放心的,且同胞兄弟,虽然相处的不多,但这位弟弟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也能猜的差不离。
唯一不懂的便是那位女子,不过这也不是他过问的事情。
魏君遇现在说了这一番话,太子思虑再多,也只能点头道一声小心,至于小皇孙,自然是放在老周身边最有保障。
“对了皇兄,今日那副绣品,千人千面虽说有些夸张,但定也是有些手段才能看见东西的,当然,那些人也可能是想用此将你引过去,这些不必我说,皇兄定是明白,只是这宫中人心难齐,遇到事情,皇兄切记莫要心软。”
太子顿了顿,点头:“知道了。你们也多加小心。”
“好,阿言,我们走。”
魏君遇看了一眼床榻中不省人事身上还扎着针的小皇孙,眸色深沉了一瞬,带着沈言又往凌宝阁而去。
“现在是不宜让人知晓小皇孙中毒一事么?”
魏君遇点点头:“这是皇兄的嫡子,其身份之重要自是不必我说,但如今外忧内患,表面上看着平静的很,宫中却还有陈太妃母子,没准他们早就练习了周边邻国准备生事,但皇位一事要的是名正言顺,若是太子没了,再朝父皇动手,这位置岂不是要落在康王手里,毕竟他也是皇室中人,再不济也能当个摄政王。”
沈言不解:“可不还有你么?”
魏君遇笑得云淡风轻:“一个王朝不需要一个病怏怏的,子嗣难丰的皇帝。”
所以他倒是活得很自在,对那位置他不仅没想法,甚至可以说是抗拒的。
和阿言去江南快活不好么?
他想的轻松,那边沈言却是不认同他的话:“什么病怏怏,你比好些人强多了,定能长命百岁的!”
魏君遇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是,会与阿言长长久久相伴,会儿孙绕膝,阿言会满足我的对吧?”
沈言没想到这人一下子就能给她扯外,三言两语便将她撩拨得脸热心跳:“真是不正经!”
魏君遇牵着她的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