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
亓官抬头,“什么声音?”
周旦旦伸了个懒腰,“姐姐关门呢吧。”
小白狗动了动耳朵,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只见人影晃动,张牙舞爪,竟有两三只手顺着月光挥动缭乱。
它想爬上去看看,可楼梯太高,它才爬了一两阶,那影子就从窗户边消失不见了。
王勾好像听见了什么闷哼声,耳根动了动,打开窗户往外瞧,却没看见一个人,“怪了,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我好像也听见了,”亓官皱眉,“姐姐是不是把顶窗的木杆架搭子掉下来了?”
王勾听见外面小白在汪汪叫唤,总有些不放心,“我还是出去看看吧,你们先睡。”
周旦旦睁了睁眼,也坐起来,“在下面喊一声就是了,再往上跑多累啊……”
他才说完,那小白就跟个白面团一样“滚”了进来,在墙角边上呜呜叫着,爪子挠个不停。
亓官皱皱眉,跟王勾对视一眼,一齐披上衣服出去了。周旦旦撇撇嘴,正要躺下,就听外面亓官惊叫。
“有贼!天杀小娘养的摸子!”
“周旦旦快起来,姐姐不见了!”
周旦旦一个激灵,鞋也来不及穿了,直接冲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顺便扯了木匠留下的长棍,凶巴巴地冲出去,“贼在哪儿呢?哪儿呢!”
王勾红了眼,从楼梯上差点滚下来,手里丢了条鱼,“姐姐不见了,姐姐不见了……”
他只晓得吼“姐姐不见了”,已经慌了手脚,亓官倒还镇定些,连忙道:“快去后边!刚才定是那摸子叫姐姐撞见!我们快追过去!”
“不能都去!”周旦旦脑子转得快,将小白往王勾怀里一塞,“王勾看着屋子,亓官你去找衙内,我去找姐姐!”
王勾嘴唇打颤,“姐姐不会有事吧?”
“呸!”他这话才出来,周旦旦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稚嫩的面孔竟显出几分狰狞,“再浑说,你先要出事!亓官,我们走!”
亓官点头,安抚了一下王勾,“你要是害怕,就去找范大叔,他肯定听见动静了!”
说罢两个孩子就紧忙穿鞋,然后开门跑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不久,范大叔就披着衣服进来,“怎么了这是?”
小白汪汪大叫,王勾吓破了胆子,恐慌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冲到了范大叔怀里,将酒馆里的事一股脑儿说与他听,范大叔登时就变了脸色。
“哎呀!这怕是要坏事!丫头叫人盯上了!周旦旦那小子能干什么?你等俺老婆过来看着,俺叫上邻居找人去!”
……
周旦旦跑得快,但动静不响。
他瞧了后面的动静,捡到了支棱窗户的搭子,可见是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把杜三思带走了,好在痕迹还在,他呸了一声,撩起袖子顺着一个方向就追了出去。
另一边,亓官虽然稳重些,到底还是孩子,这会儿已经哭得泪流满面,腿软地摔了好几个跟头。
一想到要是杜三思出了事,他们恐怕就要回到原来的酒馆任打任骂,顿时有种如丧考妣的伤心感,跑得极快。
他跑得脑子发昏了才到段府,瞧见石狮子的时候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衙内!衙内救命啊!姐姐快死了!”
段仆早就睡下了,冷不丁被看门人叫醒还有些起床气,不想下一秒就被亓官的求救震了个满头雾水。
这要不是时间不对,他差点以为叫门的是半个月前的自己。
什么情况?
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