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户部尚书的员外郎?”段三郎又忍不住笑了,“高大人的侄儿买卖官位,高大人也有错吧?就像三哥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
司马岳皱眉,段三郎突然笑起来,那张跟皇帝极为相似的脸实在让他不舒服。不过段三郎好像不打算对他动手,他禁不住心下一松。
难道是故意来恐吓嘲讽他的?真是幼稚。
于是他不耐烦道:“有错!”
“殿下!”户部尚书大惊失色,不能再说了,不能再说了啊!
终于,司马青等人也反应了过来,暗喜地对视两眼。
司马岳这是在自断根基!
可司马岳只是焦虑地瞪了他一眼,段三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户部尚书,“有错当罚,皇子都已经以身作则,尚书大人难道还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错!七殿下所言甚是!”范云激动地全身发抖,这七殿下是块宝贝啊!
他们以为这就是段三郎的报复,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造就了他们一生中最难以磨灭的画面……
户部尚书脸色衰败,颓然瘫坐在地上,望着连看一眼都不看自己的司马岳,沉痛失声,“糊涂,糊涂啊!”
司马岳茫然一怔,段三郎却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又问:“还有这王潮!他与我为敌罪大恶极该当诛九族是不是?”
“是!”最好王潮快点死,自己也能摆脱这个累赘。
王潮脸色惨白,就要出声争辩,寒剑却一把上前堵住了他的嘴,撕了块布塞进他的嘴巴里。
“先前让你说你不说,以后,你也不用说了。”寒剑冷冷地看他一眼,回到原地,同周庆默契对视。
杜三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总觉得有些奇怪。
三郎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看不明白?
跟她一样茫然的屈指可数,大多数人,都隐、晦地将视线投向了那寥寥无几的“岳派”人马。
排除皇亲国戚,满朝文武还有很多人也是“岳派”。
可司马岳自己落难,立刻将自己的支、持者甩手不管,今日之后,岳派人马……还会那么忠心,那么多吗?
好个段三郎,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
更妙的是,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被击溃,没有被怒火与情绪控制,居然还能想到这一招!
果然,他就是皇室血脉,甚至可以说,是迄今为止,跟司马长风无论从面貌还是性格上,都如出一辙的皇子!
若是时间倒退十年,而段三郎又生在皇宫,太子之位未必就是司马青的。
若是时间再倒退二十年,司马长风跟段三郎被称为双胞胎都不为过。
也庆幸,时间没有倒退。
就在现在,段三郎嘴角上扬,凤眸饱含诡异,笑容邪、魅而惊悚,令司马长风都不禁叹服。
可惜这孩子,怎么不是长在皇宫呢?
不过,也庆幸这孩子,不是长在皇宫。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段三郎与司马岳,瞳孔深处,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翻涌又沉淀。
段三郎又问:“王潮狗仗人势,三哥,七弟真的太生气了,你能帮我惩罚他吗?”
“什么?”司马岳一愣,“我,惩罚他?”
“他毕竟是三哥的人,此人欺骗三哥,乃是欺主恶仆,三哥必然心中气愤,因此三哥也该教训教训他才是。”
什么意思?段三郎到底在搞什么鬼?
司马岳正大惑不解,谁想段三郎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王潮面前一跪,将那竖直点满包刺的荆条往他手里一塞。
“你干什么?你、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