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此事当然不好笑,”木玄眼观鼻鼻观心,道,“奴才只是想起一件往事。”
司马长风挑眉,“说来听听。”
木玄道:“奴才想起,陛下还在坐太子时,有吐蕃贵族求见,冲撞了陛下。陛下暴怒,即时却未发作,而是在吐蕃贵族吃酒离宫后,找了几个太监将人……盖了布袋。当时此事闹得甚大,吐蕃贵族卧床半月,先太上皇为了找出凶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司马长风:“……”
“奴才记得,那窝心的一脚,好像就是陛下亲自踹的,”木玄素来漠然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陛下,可还记得此事?”
真是往事不堪回事,司马长风无语道:“那不过是年轻气盛,再回想此事,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险些挑起两国争端,还气得父皇罚我抄了一个月的《论语》。”
木玄笑而不语。
司马长风摸了摸下巴,却又挑眉,“朕倒是记得当时调查此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丞相,却不知,丞相是否还记得此事?”
木玄微怔,“那,想必是记得的。”
“记得啊,”司马长风一敛眉,“……那他应该过一会儿就要入宫了吧。”啧,麻烦。
“那陛下何不如去后宫走走?”木玄建议道。
“不必了,左右都要见一面,毕竟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你领份人参灵芝亲自去三皇子府看看,”司马长风凤眸一暗,沉沉笑道,“至于霁云……他既然有精力喝酒,想来是在府中太闲了,你便顺便给他送份《论语》,叫他好好修身养性。”
顿了顿,他又轻笑道:“记得看清他的字迹,别叫旁人代抄,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朕都不玩了。”
木玄:“……”
宸王府。
大夫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说段三郎是身弱体虚,还有些寒凉之症,除却这些外再没别的。
但不知为何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已经起不来身了一样?
杜三思但笑不语,等人开了方子之后才温和有礼地将人送出去,一路送到门口,倒叫两人受宠若惊,没想到宸王府的人这么亲民。
两人千恩万谢地去了,才出门几十米就被路人好奇地带过去打听宸王府的事,又问宸王有没有为难他们。
小老百姓,谁敢擅进王府?那可还是宸王!听着可凶了,敢当殿杀人哩!
看着那张脸,就跟看见皇帝似的,可了不得!
大夫哪敢说什么,含含混混地说了身体不适饮酒伤身,又说王府人不拿大,很有礼貌之类的话才被放过,时下众人便叹,宸王殿下这果真是被司马岳复起的事伤了心了。
杜三思送走人后立刻转回屋内,果然就看到某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将两张药方撕巴撕巴一吹。
来了个天女散花。
杜三思登时气笑。
“哟,回来了,”段三郎笑容灿烂,带着一丝讨好,“人送走了吗?效果不错吧?”
杜三思头皮鼓噪,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拼命挣扎,用力地想要刺破脑门,破她一脸血。
“你还挺悠闲啊,”杜三思咬牙切齿地上前,两手一把揪住他那张冶艳漂亮的脸蛋,“知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闯了多大的祸!啊?!”
段三郎一张脸摊成了圆饼却不以为意,反而一把将人搂住往后一倒。
又来!
你还搂搂抱抱上瘾了是吧?!
好在三番四次她也习惯了,杜三思不慌不忙不松手,就这那块白皙软滑的肌肉用力一掐,“还敢得寸进尺!”
段三郎轻“嘶”一声,郁闷道:“我抱一下自家娘子,怎么就得寸进尺了?我不服!”
“别撒娇了,”杜三思推了推他,“我猜过不久宫里就会派人来问话,不说别的,丞相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段三郎贴着她的脖子蹭了两下,很是不以为意,“让他去弹劾,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他要是真的找到证据弄我算我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