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身躯一震,但是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眸光又暗了暗,愈发地显得幽邃无边,他忽然低头在她雪白精致的锁骨上蓦然咬了一口:“为何只肯记得唤阿泽,本宫的名字是阿初!”
秋叶白被他咬得一疼,便一下子松了手,软在枕上,水眸迷离,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疼……。”
百里初看着身下的人儿,水眸里似隐有委屈的水雾,乌发柔软,娇躯半露,纤细的线条尽展女儿家的柔软,似半开的带露野蔷薇,却被强拉下了枝头,卸下了满身的尖刺,却依旧清冽而芬芳,任君恣意怜。
他眸光愈发地魅色深沉,几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最终却还是闭了闭眼,伸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明眸上,轻叹:“睡罢。”
等着他的手移开,手下的人儿已经闭上了眼眸,安然入睡。
百里初看着酣然入睡的人儿,随后起了身,为她拉好了被子,再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方才向外走去。
门外天色初明,因为大部分的看风部的纨绔们也是才回来,都纷纷洗漱之后去睡了,所以周围不见人影,百里初仿佛一点都不担忧有人会撞见他一般,慢慢地在长廊上缓缓而行,腥红的长袍在地面上拖出华美的弧度。
空气里都是初秋清晨的冰冷,他静静地走着,直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一白忍不住出声:“殿下,里面……秋大人不舒服么?”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有些事儿,不太会这么快结束,何况自家殿下第一次可是折腾了一整夜,绝对不是胃口小的人。
百里初淡淡地道:“难不成你还想看着你家主子再被扔进湖里一次么?”
一白一愣,随后忽然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夜,瞬间打了个寒战,默默地道,果然是男人婆不好惹,碰一次就要把自己男人扔湖里一次,寻常男子还真是消受不,还是风奴那样身柔软易推倒的好。
此时,迎面一道人影捧着一盆热水正迎面而来,一白立刻神色一整,轻声道:“殿下……。”
他们是不是要避开,毕竟殿下和秋大人的关系,都是暗中之事。
百里初视力极好,一眼就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他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一抬手:“不必。”
百里初没有避开的意思,对方则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撞上,双方自然避无可避地当头撞上。
宝宝正端着热水往秋叶白房间去,盘算着替她好好洗洗头,却不想竟然当面撞上了——那道绚丽的暗红色人影。
宝宝楞了一会,看着对方来的方向,心中仿佛立刻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瞬间透不过气来。
看着对方神色淡漠地就要越过自己身边,对他视若不见,他忍不住颦起眉,转过身看着百里初冷冷地道:“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百里初没有看向宝宝,目光淡漠地看着前方:“这天下没有本宫去不得的地方。”
“你……!”宝宝眼底闪过了冷色:“你再用任何卑鄙的手段,白姐姐都不会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国师!”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一白是个暴脾气,瞬间就想上前教训这个敢对自己主子不敬的人,但百里初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漠然地道:“她睡了,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吵她。”
说罢,他便拂袖款步而去,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宝宝一眼。
一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便跟上了百里初。
宝宝很想说什么刺激百里初,甚至把手里的水盆扣对方的头上去,但是对方身上那种幽暗血腥的气息,还有与生俱来的的威压森凉,硬生生地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目送着百里初和一白远去,满心的挫败和怒气。
直到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他才有些茫然地捧着水盆坐在了椅子上,膝盖上的水盆正巧倒映出他的脸,苍白而冰凉。
他伸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那张脸如今还是蒋飞舟略显粗犷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他有什么好伤心的,好气愤的,不过是嫉妒罢了嫉恨那个人不择手段得到白姐姐呢?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同样不择手段地得到白姐姐。
他看着水盆子里自己的面孔,一滴泪珠滴答一声落进了盆子里,他有什么资格去说那些话,他是一个连脸斗殴没有的残缺怪物,不是么?
只是此生……此生,只要能守护在白姐姐身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圆满了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他好恨,好恨啊……
他闭上眼,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同时抬手狠狠地将那脸盆砸在墙壁上!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