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平日里再如何唾弃彼此,但兄弟永远是兄弟!
“一白,本宫平日里是不是太宠着你了,嗯?”百里初搁下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一白和双白二人皆是浑身一颤。
自从殿下身边有了秋大人以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殿下脸上看见那样阴郁妖异的笑容了。
几乎……
人总是健忘的,忘记了地宫里的暗夜之王就算被阳光照耀着,月光照拂着,却永远有最黑暗的一面。
“属下不敢放肆。”一白恭敬地道。
“那就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百里初轻哼一声,捏了捏自己膝上躺着的猫儿。
一白鼓起勇气,一咬嘴唇:“殿下,双白已经知错了,咱们从小跟在您身边,您若打发了他,他岂非……。”
岂非只能去死?
控鹤监十八司都是死士中的死士,那么多年的地宫生涯,殿下便是他们的信仰,这是一种外人根本不可能理解的情感。
被驱逐的死士——是一种耻辱。
按着双白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领了赏金就这么走了的。
更可能是去死。
百里初淡漠地道:“滚!”
一白哑然,心中有点发慌,殿下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何况双白是违了规矩,殿下铁了心要驱逐双白,他又能如何?
“殿下……。”双白闭了闭眼,一点水珠顺着妙目落下,掉进了地面之中。
但是,他还是神色平静地慢慢地伏下身子朝百里初叩首下去,额头叩在地面上,发出闷响。
他抬头来,已经是一片红肿,再次叩了下去,起来时已经见了血。
一白在边上看得不忍,他知道这是双白在拜别殿下,心中愈发的焦灼。
双白再次准备第三次拜下去之前,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看向百里初,却见他正微微眯了乌沉莫测如暗夜的幽瞳看着自己。
双白心头微微一颤,膝行了一步:“殿下,双白可否……。”
“可否留下,嗯?”百里初忽然伸出穿着明珠软靴的脚尖点在他肩头,阻止了他靠过来,又点在他的下颌上,懒洋洋地挑起双白的下巴。
百里初的莫测的眸光让双白心头一跳,他还是沉声道:“是,属下愿意做任何事情,接受任何处罚。”
百里初的足尖慢慢地从他的下巴,轻佻地向下滑落到他的胸口,凉薄地一笑:“本宫知道你心中有云姬,但是让本宫没有想到的是她在你的心中比本宫更重要,竟为了一个叛徒违背本宫的旨意。”
“殿下,不是的……。”双白闭了闭眼。
面前的殿下,又仿佛变成了那个莫测森然的殿下,是因为他么?
百里初的足尖轻踏在双白的小腹上,换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就证明给本宫看。”
双白看着自家主子一片幽沉无边的诡眸,微颤着声音:“殿下明示。”
百里初睨着他,忽然微微勾起精致的唇角:“起来,脱。”
双白梭然微微睁大了眸子,连一白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么,你不是为了本宫愿意做任何事么,暖床都不会么,那就滚罢?”百里初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床榻。
一白完全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事情,看见的画面。
双白垂下眸子睫羽轻颤,慢慢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抚向自己的披风,随后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随着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落下,待只剩下一件里衣,几乎能看见他的胸膛……
在百里初冰凉莫测的目光下,他的手越来越颤,几乎扯不下那衣绳。
双白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闭着眼,对着百里初喑哑着嗓音道:“殿下,属下不能。”
“不知死活。”百里初阴沉而讥诮地轻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扯到跟前,眸中一片阴翳暴戾,吐气如兰:“你拦得住本宫上你么,嗯?”
黑暗阴鹜的强烈气息瞬间从他蔓延开来,几乎令空气里的温度都瞬间下降,烛火晃荡了几下,竟瞬间熄灭了几盏,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
“殿下,属下命都是殿下的,侍奉……殿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属下不能。”百里初强悍阴鹜的气息逼的双白几乎呼吸不过来,他睁开妙目,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殿下三思,这会毁了殿下和秋大人之间的情分,秋大人不会容忍您和她的情意之间有这样的瑕疵,属下不能看着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您会毁了您自己的,所以属下绝对不能顺从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