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他妈的大中午不回家,趴在这里干啥呢?”狗子爹找了过来,冲着狗子就粗暴地吼叫道。
“爸,我看人打井呢。”狗子挨了几巴掌,也没哭,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狗子爹这才注意到院里站着的是刘井头。
“哎,我说刘井头,你他妈真不够意思啊!”他往院子里走去,一脚踢开了挡路的一个破篮子,“早半个月我就请你来给我家打井,你一直不来,一来倒是给你外甥先打上了。”
刘井头有点儿懵。
他知道这人是村长儿子,不好得罪,便赔着笑道:“兄弟,啥时候的事啊?哎,你看我这脑子,怕是年纪大了给搞忘了。”
陆文胜挡到刘井头前面,掏出烟来,“顺杰,抽根烟。”
陆顺杰一脸蛮横,看也不看他,啪地打掉了烟,朝刘井头威吓道:“怎么着,你们不讲规矩,这事怎么说?”
“这……”刘井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爹,他撒谎,他根本就没有找过我们打井。”刘井头的儿子小声说道,刘井头赶忙制止了他,显然他心里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来找他的茬。
陆文胜听到了刘井头儿子的话,刚才还热情笑着的脸冷了下来,朝陆顺杰低声喝道:“你根本就没找过人家,现在来闹事,是什么意思?”
“是他们爷俩得罪你了,还是就冲我来的?”
他瞧见狗子在外面扬着下巴,神气十足,像是在为他爸爸加油助威,便想起了昨天叫儿子打他的事。
陆顺杰果然没在去看刘井头爷俩,而是将敌视的眼睛对上了陆文胜。
两个人互相瞪着,僵持起来。
“哎,饭好了,都进来吃饭吧。”许海兰适时来到两人中间,她挡在自己丈夫面前,推着陆顺杰,热情地说道,“顺杰兄弟,你也在这吃一口吧。”
女人的热络让他没法发火。
“不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嘿,他发的哪门子疯神经啊?”刘井头进厨房洗手洗脸,一张白毛巾,用完就变得脏兮兮的了。
陆文胜站在门口,愣了愣神,叹道:“跟你们没关系,他冲我来的。”
“陆顺杰这人仗着自己爹是村长,在外面又有一帮混子兄弟,可浑着呢,文胜,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许海兰一边放置碗筷,一边劝慰丈夫。
虽然说,村里人对待他们一家的态度发生了巨变,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会给他们家面子。
陆顺杰听说了陆文胜的事,但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村里领导班子马上就要换届了。
他爹想把他扶上村长的位置。
但年轻人中,陆文胜的呼声却是最高的,这让他很不爽,以至于见到他就想找点儿事打压他。
陆文胜以为是两小孩那事,无奈地说道:“晚了,已经得罪他了。”
“昨天,小凯把他儿子耳朵给咬流血了,估计他就是为这事来的。”
刘井头叹道:“小孩打架多大点儿事啊,不过也难怪,他一个大男人不好直接发火,要拐弯抹角地找茬。妈的,还找到我们头上来,看老子好欺负是吧。”
“三舅,来喝酒!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的。”陆文胜端起酒杯,跟刘井头、刘井头儿子各碰了一下杯子。
道上的是吧。
那最好也不要惹我。
惹到我,我手里还有乡派出所所长江明远这张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