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奎放下酒杯,沉思了一会儿,十分认真地说道:“胜哥,其实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一开始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就是看到她发表在我们内刊上的文章,那文章里的她可怜的身世一下就打动了我。”
“我从小没有爸爸,她没有父母,我们两个同命相怜,我就想拼命对她好。”
陆文胜心有余戚。
啥也没说地拍了拍赵建奎的肩膀。
九点多。
许海兰扶着喝到烂醉的陆文胜,小凯推着跟他一般高的自行车,三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
陆文胜猝不及防地吐了。
许海兰忍着恶心,默不作声地给丈夫清理身体,将他弄干净后扶上了床。
小凯拧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最先跑进来的是婷婷。
她往小凯身旁一坐,高兴地叫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等着看电视等得都快急死了。”
她弟弟趴在门外,胆怯地不敢进来。
“进来玩吧,磊磊。”许海兰邀请道,顺手将下午在赵建奎家里抓在兜里的瓜子掏了出来,要递给他吃。
只有三岁的磊磊摇了摇头。
“不吃,阿姨,我不吃。”他嘟了一下嘴巴,接着有些着急地说道,“妈妈让你去我家,有事说。”
“嗯,我洗完这些衣服就过去。”许海兰在盆子里搓着陆文胜的脏衣服,怕王秋菊等太久,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王秋菊家。
也是差不多的布置,只不过少了一台电视机。
“秋菊姐,你找我?”
许海兰发现门虚掩着,便推门往里稍微探了下头,就见王秋菊正坐在床上,在织毛衣,各种各样的线在床上铺了一大片。
“哎……”
王秋菊从织毛衣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慌忙放下针线,穿起鞋子下了床。
许海兰见屋里也没有别人,便走了进来。
“磊磊他爸还没回来呢?”
“嗨呀,牌迷,一到放假就出去通宵打牌,家里啥事都不管,钱也没挣几个,跟你家男人比,真是差得天上地下。”
王秋菊愤愤不平地说着,伸手在桌子上拿下来一个红色的请柬。
那请柬看起来像贺卡。
一打开,里面是工整雅致的毛笔小楷。
“这啥啊?”许海兰摸不着头脑。
“就下午你们不在家,来了个人,说是给你们家送结婚请柬的,我略微看了一眼,哇,请客的地方在国宾酒楼,真是豪气!”王秋菊羡慕地说道。
“结婚请柬?”
许海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吴局大儿子的名字——吴崇山。
她这才想到,原来是吴局大儿子要结婚了,按时间算,似乎是有点儿快啊。
“这你家什么亲戚啊,一看就来头不小。”王秋菊回想起下午见到的吴崇山,一眼就被他那副派头给震住了。
“哦,也不算亲戚,就一熟人。”
“别人是做官的,礼重,这一下我家这个月怕是要喝西北风了。”许海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