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胜家。
饭桌上只有一盘花生米和一瓶廉价的白酒。
赵建奎和陆文胜两个人各坐一面,相对着抱怨起各自的生活。
“没想到婚后生活是真的难啊,处处都要花钱,我都快受不了了。”
赵建奎自从结婚,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不说,还倒欠了一些外债,婚后因为要接济女方家的穷亲戚,一度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陆文胜对他家的情况比较了解,见他很难,便好心说道:“要不然,我再借些钱给你好了,你媳妇也不容易。”
赵建奎赶紧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你这边店都快开不下去了,我哪能还找你借钱,我跟媳妇省省也还能过,就是压力大点呗。”
“不过说真的,我现在是真想搞钱,你哪怕让我去当牛郎都行,只要能挣钱。”
陆文胜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赵建奎这会儿确实是想钱想疯了。
“哎,我现在店里生意不行,只能靠技校那份工资顶着,交完房租啥的,日子就捉襟见肘了。”
他虽然又过上了窘迫的苦日子,也想挣大钱赶紧把那块金表给赎回来,可现在又能有什么门路呢,只能安于现状,等待机会。
晚上。
“海兰妹子,走去小荷家打牌去!”楼下一个邻居来敲门喊道,她不是很了解许海兰的为人以及兴趣爱好,只想着她家比较有钱,会是个很好的冤大头。
许海兰坐在家里噔噔噔地踩着缝纫机,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不了,我从来都不打牌的,不喜欢那些东西。”
“而且我还忙着做衣服呢,哪里有空。”她在台面上已经做出了一个儿童的小西装,马上就要完工了。
那人进来,眼睛朝许海兰凑了过来。
“哟,海兰妹子,这些天不注意,你连衣服都会做了,还做的这么好!”她夸赞道。
“看来这缝纫班的课你是没有白上呢。”
许海兰高兴地笑了起来,将小西装举了起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跟外面卖的差不多了?”
她最近痴迷于拿儿子做样板,给他做了不少小衣服,只是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这些衣服到底好不好看,耐不耐穿。
那人一看,便拍手,挤着一双羡慕的眼睛,说道:“这做得真的太好了,比外面卖的都要好呢。”
她顿了顿,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了,过几天我女儿生日,你能不能帮她做件小裙子,我付给你钱到时候。”
这个要求让许海兰喜不自禁。
“那感情好啊,我现在就想靠着这个手艺给家里挣点儿钱呢。”
这天晚上。
陆文胜很晚才回来,身上沾满机油,脏兮兮的。
许海兰在缝纫机边扭过头去,惊讶地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陆文胜脱下脏衣服,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天在麻纺厂接了个活,他们厂维修工请丧假了,机器坏了没人管,就叫我去给他们修理机器。”
许海兰见丈夫那辛苦得满脸疲惫的样子,心疼地搂住他的腰,“以前你都看不上这种下力气的脏活,现在……文胜,你为了这个家,真的太不容易了。”
陆文胜望着床上熟睡的小凯,欣慰地说道:“只要能让咱们儿子过上好日子,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