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他朝坐在一张桌子前的填单员走去,把剩下的一盒烟塞给了他。
“同志,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质检员了,我申请换一个质检员,这个人跟我有仇,故意刁难我。”
那人打量了一下陆文胜,笑眯眯的,不过当他看到王贵斌投过来的眼神后,又变得冷淡下来,黯然摇摇头,“对不起啊,上一个质检员已经回家去了,现在粮站就他了。”
“请相信我们的工作,我们是不会将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的。”送走陆文胜时,他拉大旗地客套了一句。
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都知道这个质检员在故意刁难陆文胜,可在强大的权力面前,他们也不敢发声,生怕轮到自己的时候也会倒霉。
“还不滚吗?”王贵斌拍着手里的铁钎,得意洋洋。
陆文胜想要上前,却被村里人给拉住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许海诚来看见了这一幕,也十分气愤,可气愤归气愤,平民老百姓,面对这样个别的混蛋,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个陆文胜是几队的?”王贵斌指着陆文胜的背影向下一个来验粮的人问道,那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没有心眼地一口答道,“他是我们三队的。”
“三队的是吧……”王贵斌嘴角露出了坏笑。
接下来,凡是三队的人来交粮食,一个质检合格的都怎么样,要是别的队的,则放松标准,通通放行。
不一会儿,门口的角落里聚满了被退回的粮车,大家面面相觑,一看都是自己村子里的。
“还说你有办法,没想到你来了更倒霉。”许海兰小声嘀咕道,深吸一口气,已经走好了拉车回家的心理准备。
有一个那天打架时跟着村长去了学校的男人,他站出来,向陆文胜说道:“陆老师,这小子不止在针对你,他也在连带报复我们队。”
“对,就是。”
十几个人纷纷表示赞同,虽说被陆文胜连累了,但他们并没有迁怒他,而是将他当成了灵魂人物。
“陆老师,你带队,咱们一起找他们要说法去!”
陆文胜只能当仁不让地走到了最前面。
他心里清楚,打架是不可能打架了,打架也解决不了权力上的霸横。
权力只对上面负责。
还得找上面的负责人才行。
再说,乡派出所的人早有人守在粮站大院里,腰里还别着警棍和手枪。
他们已经盯上陆文胜了。
粮站办公室门口。
陆文胜主动敲响了门,迎着副站长张卫忠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有条不紊地说明了情况。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