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的男人?”大伙都有些疑惑。
陆文胜立马想到了王仁刚,随即望向江明远,“王仁刚是不是已经放出来了?”
“这个?按说还没有吧,小刘,你马上给看守所打电话,问一下王仁刚的情况。”江明远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赶忙指挥下属道。
“不对,他说你是刘燕玲班上的学生,要是那个瘸腿的是王仁刚的话,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啊,哪个学生不认识自己学校的校长。”许海兰见大家都将矛头指向王仁刚,她也很是怀疑,可看着面前的学生,尤其当他提到刘燕玲时,恍然就发现了这个漏洞。
农村学校,就那么几个人,学生们没有不认识老师和校长的。
“对哦,”陆文胜眼睛一亮,扫向何远,“那个瘸腿的男人你认识吗,是不是以前石湾小学的校长王仁刚?”
何远抓了抓被手铐勒得发痒的手腕,茫然说道:“什么校长?”
这时候,小刘也通过电话问清楚了情况,冲着江明远汇报道:“报告所长,看守所那边说了,王仁刚已经被释放了,半个月前放的。”
众人一阵惊愕。
“妈的,改天我要去找张成那个混蛋算账,一天天净不守规矩。”江明远骂道,他这么说是因为那是一个法治混乱的年代,很多时候,塞钱就放人也是常有的。
熊天乐高声道:“那会不会就是这家伙干的?”
“可是,这个孩子又为什么不认识他呢?”许海兰不解道,“那还有个女人,在他们中间又是什么角色?”
又是一阵紧急审讯,两边的少年终于道出了事实真相。
原来这两个少年中,另外一个没受伤的是头,他跟瘸腿男人联络好之后,为了壮胆,才带这个小兄弟一起过来行动的。
没受伤的少年是城郊的,对王仁刚既没听过说,也没有见过。
但经过他一番形容,凡是见过王仁刚的基本判断出来,这人八成就是王仁刚没跑了。
“这混蛋!”陆文胜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抓住他给他四分五裂、剁成肉泥。
“别着急,现在既然确定了嫌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把他抓捕归案了……”剩下的话,江明远没有说,也不敢说。
小凯是死是活,谁也不敢妄加猜测。
刘彪马上行动起来,“一组、二组,马上跟我走,去抓捕王仁刚。”
许海兰颓坐下去。
这人跟自己一家可是有深仇大恨,绝不是单单为了图财,那小凯还有的活路吗?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整个人无比绝望。
陆文胜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旁边揽住她,轻轻安慰,“放心吧媳妇,咱们小凯从小就福大命大,你想想,他几个月大的时候夜里突然发烧,咱们可是连夜跑了几十里地才给他找到医生,最后不也活过来了吗?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这话既是在安慰许海兰,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只要有一丝希望,人就不会垮掉。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
整个家属院还笼罩在安静之中。
王秋菊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坐在那里发呆。
一个月前,她的丈夫听人说南方打工可以挣大钱,便一声不吭地带着家里所有钱就跑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现在,王秋菊又下了岗,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她想过好多次,想去找许海兰开口,请她们两口子帮忙找个事做,可犹豫来犹豫去,又赶上了小凯出事,自己的事也就没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