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陆文胜是认识的,他就是原村长的儿子陆顺清。
那个村里无人敢惹的恶霸。
“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至于要大动干戈!”陆文胜抓住陆顺杰拿镰刀的手,奋力抵挡住,脸上还有些懵逼。
这混子一身酒气,一脸癫狂。
近两年没见,这人一点儿也没有了之前年轻蓬勃的模样,反而苍老的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背佝偻着,整个人狰狞而凶恶。
谭海东也吓了一跳,见两人几乎要打起来,忙从玉米地里跑上来,丢掉手里刚掰下的两根玉米棒子,扑过来就抱住了陆顺清的腰。
“使不得,使不得,杀人是要枪毙的伙计!”他极力把陆顺清往外拉,克制着荒乱的情绪劝说道,“再说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大爷,我是陆文胜的老师,你要有什么委屈,他惹到你的地方,我给你主持公道好不好!”
就在他说话的空挡,又从别处跑来了几个农民,一见是陆文胜要受陆顺杰的伤害,不由分说,夺了他的镰刀,将他打倒在地。
随后,他们笑呵呵地看着陆文胜,既有恭敬,又有救人后邀功的得意。
“你小子这是疯了?我哪里惹你了嘛!”陆文胜有些气恼,忍不住上前去,朝地上的陆顺杰又踹了两脚。
陆顺杰吃痛,更加愤恨了。
他像是受到天大的屈辱一般,指着刚刚打他的几个人,涕泪横流地骂道:“妈的,你们几个狗腿子,陆文胜给你们什么好处了,还要这么护着他!”
这话让谭海东感到莫名其妙,便看向那几个人。
陆文胜也愣在那里。
好处,哪有什么好处,自己村里的人厂里一个也没收。
那几个人突然有些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反过来骂道:“去尼玛的陆顺杰,你以前在村里作威作福,还不是谁都不敢惹你。现在你爹死了,没人给你撑腰了,人家老陆家这仰仗着老板儿子起来了,你小子就变成一条狗了,还是不会来事只会咬人的狗……”
什么情况?
陆文胜摸不着头脑,隐隐感到村里似乎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化。
“滚你们踏马的,你们才是狗!陆家两兄弟没少欺负你们,你们还在这里帮陆文胜,真是没有骨头。”陆顺杰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啐出一口血水。
那几个人被戳破境况,都变得很尴尬,似乎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有些对不起自己。
他们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陆文胜,还是没有人讲出来一句话。
陆文胜见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暗暗想到,难道是老大和老三成了村里的新霸主了?就他们两个那种怂包性格,不能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是我大哥和三弟欺负了你,可这跟我又有啥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人,就去杀他们两个好了,我双手双脚支持你。”
谭海东听到陆文胜这么说,顿时目瞪口呆。陆文胜这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亲兄弟居然这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