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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韩弘煊嗓音低沉,语调慵懒。
“一个人呢,孤枕难眠?”齐耀承近来也听说了韩弘煊打压自家公司艺人的事,他倒不以为忤,要怪也怪苏翎不懂事,连金主都敢得罪,这通来电只是想帮自己这位好友再寻点乐子。
“开年我们要选一批新人练习生,有空来看看?就当消遣。”
齐耀承不知在哪里寻欢作乐,背景声纷扰嘈杂,不等韩弘煊回应,齐耀承又道,“这几年你身边就苏翎一个,也不嫌腻,他要闹由得他去,你敲打够了正好换换口味。”
电话的内容一字一句,苏翎都听得分明,此时他在韩弘煊怀里无法脱身,掩着嘴竭力压抑着自己,只求不要被电话那头听出什么端倪。
偏偏韩弘煊对他更加恶劣,俯身咬他耳朵,感受他的一阵阵惊惧发颤,逼他出声回应,“翎翎,想不想有人将你取而代之?”
最屈辱莫过于此,一个折磨苏翎长达三年的不堪身份,此刻还要他早已碎成粉齑的自尊心去换取。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苏翎不清楚,他眼眶熬得发红,不受控制地落泪时,韩弘煊瞥见那一粒眼泪砸在丝枕上,动作滞了滞。
很少见苏翎在这种时候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从来不会情愿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韩弘煊掐断电话,伸手抚了下他的眼角,说了句,“哭什么。”
苏翎意识昏沉,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后半夜他是男人怀里睡去的。那具精壮强健的身体熨得苏翎浑身发烫,他迷迷糊糊醒了一次,觉得自己体温不太正常,分不清到底是发烧还是为着别的,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仅仅清醒片刻,复又沉沉睡去。
隔天醒来时韩弘煊已经走了,厨房里帮佣阿姨正在煮粥,见到苏翎披衣起来,阿姨冲他问好,又说,“韩先生走的时候你还在睡,他帮你量过体温,说有点低烧,让你在家休息一天,有空他再来看你。”
苏翎摁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琢磨着阿姨转述的一番话。
听韩弘煊的态度,似乎是消气了,不再与自己计较。
苏翎一面觉得松了口气,这阵子背负的种种压力和愧疚总算可以卸一卸;一面又觉出一丝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惨淡无奈。
用力扑腾了一番,撞得一身是伤,却没能逃出这座笼子。
此后的境遇,只怕是更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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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弘煊到底是太忙,抽空来看苏翎的承诺没能兑现。
但是原本要被替换的那档常驻综艺,就在苏翎病愈后又重新与卫视方面谈拢了。苏翎从经纪人向晴那里看到签约合约,也和队友一起录制了节目招商VCR。
向晴一脸喜气,录制结束后叫住几人,提醒他们不要错过隔天的公司年会,到时会由老总亲自为他们颁奖。
几名队友都连声答应,唯独苏翎听后一脸平静,默默走到一旁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