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云州立下大功劳,按理说应该重重赏赐,但这样一搞,自己反倒像是受罚。
陡然间,魏长乐忽然意识到,那位皇帝陛下是否对自己有了成见?
必将塔靼人只认自己是云州之主,这不就是狠狠扇了皇帝一个耳光?
“地到无边天作界,山登绝顶我为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来了!”
“我来了!”魏长乐望着前面突然冒出来的身影,从容淡定。
“我一直在等你!”
“你不该来!”魏长乐平静道。
孟喜儿一愣,诧异道:“我为什么不该来?”
魏长乐咧嘴一笑,“说错话了。孟司卿,咱们有两天没见了,甚是想念!”
他快步上前。
“不要靠得太近。”孟喜儿抬起手,“你不是隐土司的人,我们不该太靠近。”
“但我们是朋友。”
“隐土司和春木司绝不可能成为朋友。”孟喜儿淡淡道:“我答应将你收为麾下,但这次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你不要怪我。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来到隐土司。”
“孟司卿,其实我真不适合在监察院当差。”魏长乐真诚道:“你位高权重,又是聪明绝顶的人,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回河东?”
孟喜儿摇头道:“别的事情都好说。但你调入监察院乃是圣上的旨意,就算是楼里的老浑蛋,那也不敢公然抗旨。”
“算了,让司卿大人为难了。”魏长乐叹了口气,眼睛随即一亮,“孟司卿,我正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但说无妨。”
“监察院不负责住宿,能不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魏长乐上前一步,“实在不成,借我点银子也。。。。。。!”
孟司卿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
魏长乐张大嘴,随即摇头叹气。
回到四方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刚进馆内,礼部侍郎秦渊就已经匆匆迎过来。
“龙骧尉,没事吧?”秦渊关切道:“听说你被带去了监察院,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候。朝廷有法令,监察院办案,礼部肯定是不能插手,所以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魏长乐见小老头眉宇间满是担忧,那是真心关切自己,心中一暖,微笑道:“不是犯案了,是圣上有旨,将我调到了监察院。昨晚过去,就是报到。”
秦渊吃了一惊,但也不多言,拉着魏长乐的手臂,到了馆内一间屋内,才轻声问道:“你被调到监察院?”
魏长乐将那枚黑牌取出,递给了秦渊。
秦渊并不接,只是扫了一眼,一脸纳闷,随即苦笑道:“圣上心思,不可揣测。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圣上竟然会让你留在神都,更想不到会调你去监察院。”
“秦大人,本来我也有些奇怪,但半道上我似乎想明白了。”魏长乐轻叹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被调到监察院,圣意恐怕不是让我去监察别人,而是让监察院就近监督我。。。。。!”
“嘘!”
秦渊立刻摆手,起身走到门边,侧耳听了一下,这才回来,凑近低声道:“你是说圣上担心你回到河东?”
“只是回到河东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绝不会让我前往云州。”魏长乐轻笑一声,“右贤王将云州送给了我,此事现在只怕已经传遍云州。虽然塔靼从云州撤兵,但朝廷肯定担心右贤王会成为我的靠山,如果我回到云州,与右贤王勾结在一起,那云州就真的是域外之地了。”
秦渊神情凝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