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把那只他救出来的小猫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快速说道:兄弟,我是鸿武区凤凰中队的中队长,那个是鸿武分局的刑和谐警,我们抓到一个纵火犯,请你马上通知鸿武分局。
你是任队长?对方仔细看了看任燚被熏得灰黑的脸,哦,真是你,我看过你拍的宣传片。
任燚跟他握了一下手:兄弟,这里交给你了,这只猫还活着,我去处理一下。
你快去吧,我会保存好现场。
任燚上了宫应弦的那辆救护车,他查看着小猫只有他巴掌大的身体,但皮肉和毛发黏连在一起,他也分不清伤得有多重,他对急救员道:同志,你有办法救救它吗?
急救员皱眉道:我没处理过宠物,我只能先给它降温,一会儿经过一家24小时的兽医院,你把它送进去。
好。
急救员将冰块缠了好几层纱布,轻轻贴上小猫的伤口,小猫疼得将小小地身体蜷缩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沙哑地叫声,她心疼地说:这么小的猫,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任燚叹了口气,心里难受不已。
这一晚经历了太多,他脑子一片混乱,现在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一想到周川和黑衣男子所做的事,以及躲藏在屏幕后面看得津津有味的那些人,他只感到冷,从心底往外冒着瘆人地寒气。
经过兽医院,任燚将小猫交给了值班的兽医,并留了一千块钱和自己的电话。他走的时候,小猫已经睡着了,脏污的皮毛纠结在一起,微微起伏的小小身体看起来那么脆弱,谁都可以夺走它的生命,但它还在顽强地呼吸着。
他摸了摸小猫,心中默默祈祷着它能活下去。然后他回到救护车上,陪宫应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边听任燚的描述,一边给宫应弦检查,随后,医生放下听诊器:他身体没事,但心理受到的冲击比较大,转精神科吧。
任燚犹豫了一下:医生,先给他开个病房休息一下吧,我联系他的家人再决定。他补充了一句,单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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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应弦的镇定剂效果还没过,正在熟睡中,那沉静的面容看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汗湿的刘海证明他刚刚的经历并不轻松。
任燚给盛伯打了个电话,但比盛伯先到的是邱言,显然是灭火的消防队通知了鸿武分局,任燚简短地向她描述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盛伯到了之后,看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宫应弦,满脸的心疼,抱着干净的衣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燚安抚他道:他身体没问题,只是打了镇定剂,醒过来就好了。
盛伯难过地说:少爷从小就在做心理治疗,到十三岁的时候,才能勉强面对火,但从来没有那么近的靠近过火,因为火,他连热一点的食物都排斥。
任燚有些内疚地低下了头。
邱言轻声道:盛伯不是在怪你,任队长,你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盛伯也忙道:任队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燚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他情况这么严重。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很多年不吃药也不用看医生了。盛伯叹道,少爷最讨厌脏了,我给他清理一下,换套衣服,免得他醒来难受。
任燚和邱言离开了病房。
邱言神色凝重,脸上带着一抹难掩的悲伤:出去透透气吧。
走吧。
俩人走到医院外面的庭院里,邱言掏出烟递给任燚。
任燚犹豫了一下,抽出了一根。他大学的时候抽过烟,那时候年轻气盛,只是为了耍酷,后来进中队就戒了,每年因为烟头引发的大小火灾有上百起,他作为消防员,抽烟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