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不来此时的弟弟,阿渔抬头,问产婆:“姨娘怎么样了?”
曹廷安也看了过来。
产婆笑道:“姨娘一切都好,再等一会儿侯爷、姑娘就能进去了。”
父女俩同时松了口气。
一刻钟后,产婆说可以进去探望了。
曹廷安立即将孩子交给乳母,大步往里走。
阿渔跟着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这时候,母亲最需要的是父亲吧?
想明白了,阿渔暂且留在了外面。
内室,江氏虚弱地躺在床上,未施粉黛神色憔悴,美貌比平时减损了许多。
曹廷安却只看到了她生孩子的艰难。
“还疼吗?”
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曹廷安怜惜地握住她手,再冷峻再不知怜香惜玉的武将,这时候都自然而然地温柔了。
江氏摇摇头,笑意直达眼底:“孩子呢?”
曹廷安这才叫乳母进来。
看到盼了多年的儿子,江氏心都要化了,如果说怀孕前她只想生个儿子给女儿当靠山,在经历过十月怀胎之后,她对这个儿子也有了与对女儿一样的血肉亲情,哪怕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她照样会把她当成珍宝,全心爱护。
“眉毛像侯爷。”
端详许久,江氏柔柔地道。
曹廷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粗眉毛,摸完了,他再看看温柔似水的江氏,突然来了灵感:“就叫炽哥儿吧。”
她像水,儿子便炽热如火,一辈子都旺着她。
“炽哥儿,炽哥儿……”江氏轻轻念了两遍,越念越觉得听起来像“痴哥儿”。
不过儿子这一辈儿起名都是火字旁的字,“炽”也挺合适的。
“嗯,炽哥儿好。”
江氏很捧场地夸道。
曹廷安见她只顾看孩子,似乎从未考虑过生儿子意味着什么,他便故意一手托住她怀里的儿子,一手扶着她,凑在她耳边道:“等炽哥儿过了满月,我便递折子,将你扶正。”
他早就想告诉她了,又怕她压力太大整个孕期惴惴不安,因此才一直憋着没说。
扶正?
江氏震惊地抬起头。
那震惊更说明她从未有过任何功利的念头,亦或是从未深思过他对她的感情。
曹廷安叹息,拥住江氏道:“我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你当真猜不到是为了谁?”
江氏:……
吴姨娘说,侯爷对先夫人痴情一片,所以不肯再娶续弦。
她信了十来年,致使发现吴姨娘一直在说谎后,江氏也没有一一地去分析吴姨娘说的每一个谎。
原来,原来曹廷安竟是为了她才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