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琳呢?”
“我妈?放心吧,她迟早会追杀过来。”这点她倒是很有自觉。
母亲从不当老头的面唱反调,但避着老头,她绝对另有安排。
“要是她知道三年前在法国的事,不知道会怎么样?”
“咳咳咳……咳。”她差点被食物噎死。“你、你说什么?”
他好心地把淡啤酒递给她。“三年前,我曾经在法国……”
她不敢或忘酒后乱性的后果,放下刀叉,立刻抓起柠檬水,把致命危机冲下喉咙。得救了!
“停!”她拍着胸口,有点虚弱。“不要再说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你要逃避到底吗?”
逃避?她咬了咬牙。好吧,要就干脆一次说清楚,说完之后也不必再提心吊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于是郑重地放好餐具,将食物推到一边。
“三年前,我去欧洲,那是一趟背包客自助旅行,整个旅程都是秘密,家人以为我是去瑞士度假,但其实不是。”这部分还算是安全话题,再说事过境迁,她也不怕被拆穿了,因此声音很平常。“听着,我很感激你在我有麻烦的时候,主动伸出援手……”
他们同时想起异国相逢的过程-!
三年前,凯恩亲自到巴黎处理一项跨国案件,在路上看到一个狼狈的本地人,提着明显不属于他的大件行李,而后头追杀来一个年轻女孩,用法语大叫:“别跑,你这个小偷!”
这种情形在观光地区并不少见,很显然的,女孩的行李被抢了。
他二话不说加入驰援,从前方堵住宵小的逃生路线。
没想到本地人一见到他就馁了下来,趴在地上喘息,行李也被摔到一边,他抓住凯恩的裤管,拚命哀求。
“拜托,不要送我到警局,我只是想贪点零头,拜托……”
“谢谢。”年轻女孩也追来了,冲着凯恩点下头,姿态很酷。
“不客气。”他只觉得那轮廓、那五官,有种陌生的眼熟。
“哇!”本地人一看到她,当场爬到凯恩的后头缩了起来。
她做了什么?居然让宵小如此胆战心惊。
“不要让她把我抓定,拜托!”
除了躲,还哭求?敢情这人怕她比怕他更多一些?凯恩忽然啼笑皆非。
“她做了什么?”他问后面那个更像受害者的家伙。
“她足足追了我七个街口。”宵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以为她在跑马拉松!”
只见年轻女子除了气息微乱、双颊发红外,看不出体力消耗过度。但那张脸有点面熟,他一定见过,但记忆中她的模样跟眼前轻便的打扮并不相符。
她调匀气息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绕过他,弯下腰对当地人说道:“这些钱给你,去吃点东西,顺便想想以后的营生,当街抢行李不是什么好玩的勾当。”
宵小还趴在地上,不敢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她也不啰嗦,一手抓过他的手,把钞票塞进去,然后站起来,提起行李,又对凯恩点了点头,走人。
电光石火间,他记起来了。“芳菲。赵?”
“你认识我?”她像是吓了一跳,双眼瞪大。
“我是凯恩,凯恩。莫里斯。”
“”莫里斯国际法律事务所“的凯恩。莫里斯?”她看着他的脸,回想了一下,渐渐记起来。“我父亲的法律顾问。”
“不,你父亲的法律顾问是我父亲。现在,我是”洛斯国际法律事务所“的凯恩。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