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是我做的,但是真的不是我,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们认定了是我,我的父母,还有雪芝的父母都不信我,就因为我成绩不好,脾气也不好,是所有人眼里的坏学生,所以没人信我的话。”
“他们认定了和雪芝在体育器材室里胡闹的人是我,但其实我和雪芝从来没有越界,我们最多只是接个吻。”
“我当时气坏了,不仅因为被怀疑,还因为雪芝背着我和别人……所以我逃走了。”
他转学了,原本就不好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最后只考上了一家不怎么样的大专学校。
一开始他想查真相,到后来他发现自己怨恨雪芝,随着时间流逝,尤其是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后,他才慢慢放下,不再去想从前的事。
但原来他还没有彻底放下,重新将这段记忆翻找出来,他还是会难过。
温舒意低声问道:“当年出事后,她有找过你吗?以托梦的方式。”
许方亮愣了一下,突然抱头痛哭。
“我,那时候我梦见过她,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说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害的,但是我没当一回事,我以为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不知道真的是她来找我了。”
楚芳菲喉头一酸,米歇尔同样难受得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温舒意也很难受,不仅为了此时后悔莫及的许方亮,还为了求助无门的董雪芝。
“她当时在梦里,还有说什么吗?”温舒意问道:“我们现在找不到她,只能从其他地方获取线索。”
许方亮却问:“你们确定雪芝的死有隐情吗?”
“不确定。”温舒意说:“但我确定她心有怨念,我要帮她消除怨念,让她重新开始。”
许方亮沉默了许久,温舒意没有催促,三人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终于,许方亮说:“我当年太混蛋了,我居然不相信雪芝,当年医生说雪芝的身上没有反抗的痕迹,我相信了,我以为雪芝背叛了我。”
他抬头看着天,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可是当时没有尸检,其实雪芝有可能被人下了迷药的,她被侵犯的时候可能没有意识的,她怎么反抗得了,当年的我为什么连这个都想不到。”
心里堵得难受,他很想发泄出来,但不知道能怎么发泄。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时候雪芝在梦里好像说过,她问到了泥土的腥味。”
泥土的腥味,楚芳菲和米歇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迷茫。
温舒意则若有所思,一道灵光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她问道:“出事那一年,你们学校有施工吗?”
许方亮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有,我记得那时候学校正在建实验楼。”
温舒意回头对楚芳菲说:“找校长确认一下。”
楚芳菲留了校长的电话,她立即打电话去询问,然后对温舒意说:“校长先生已经确认了,但是学校里确实在建实验楼,那个实验楼距离操场不远。”
许方亮猛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雪芝当年是被建实验楼的工人给……”
“我没这么说过,我也在寻找真相。”温舒意打断许方亮。
米歇尔猛地抬头,犹豫片刻说:“我记得现在学校附近就有一个建筑工地,董雪芝会不会去了那里?”
温舒意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找看,六年了,她等了太久,是时候还她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