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大雨中的山路十分安静,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斗笠蓑衣快步行走在泥泞路上,有时秦朝只是普通大步行走,路况好时便施展凌波微步快步奔行。
“总算到了,嗯?这条路……”
秦朝瞥着眼前路两旁的柴草,顿时笑了,那柴草上面可见一截截断口,显然伸出路面的部分都被人齐齐砍断了,而且这里的路面也填了些石子,看痕迹显然是新填的。
“姑姑不会是为了迎接我,把这路都整了一遍吧。”秦朝抬头看向前方隐约的秦红棉大屋子,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秦红棉。
秦家寨其他人可能只知道她是‘红’字辈的天才人物,而且姿容艳丽出色,‘红’字辈中,她就是现在‘婉’字辈的中秦雨、秦雪、秦凝,而后知道秦红棉眼光很刁,看不起普通秦家子弟,一直没有结婚,十多年前捡了个女孩叫木婉清,而后秦红棉带着这女孩隐居在外七八年没回过秦家寨,薄情寡义得很。
可秦朝却知道秦红棉为何不回秦家寨,为何隐居避世。
“不回秦家寨,不是真的薄情寡义,而是姑姑这人自小才貌俱绝,在寨中一直被捧着哄着,捧得太高了,偏偏遇上段正淳这么个奇疤,现在完全下不了台,而且姑姑……”
秦朝更知道秦红棉这几年的避世而居,不仅没变好,反而越来越孤苦,导致最后无可奈何的走极端,前往刺杀刀白凤和王夫人。
“段正淳也不知害了多少女子,姑姑撑了十多年没上吊自杀还算是好的,不过……”
想着过几年后秦红棉的悲惨结局,秦朝心中叹了口气。
“去天龙寺报道前,便好好陪陪姑姑吧!”秦朝大步走向前方唯一的大屋子,没走多久,远远的便见一道人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带起一片的雨花,来到秦朝面前。
“小朝儿,你这孩子总算来了!”
秦红棉一把拉住秦朝的手,打量了几眼,便笑了起来,“看你模样,好像没受什么伤,嗯,进屋去,让姑姑好好检查检查。”
秦朝也打量着秦红棉,只见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青衣,头上发髻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细青绦缠裹着,在这青山绿水的春雨中,除了肌肤如玉似雪,眉发也似带上了青黛色,比起那天晚上看到时,清秀得无法言语。
“这么好的人,难怪段正淳……”秦朝心里叹气,嘴上却笑得很甜。
“姑姑要检查可以,但是像那天晚上那样,朝儿可不干!”秦朝笑说道。
秦红棉眼睛一下笑得眯了起来,脸颊也透出丝红晕:“小朝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好,姑姑今天不看你脱裤子,不过,你这大雨中走来,一身湿透,衣服都沾了泥,进去先洗个澡,姑姑帮你搓背洗头,可好?”秦红棉语气里都是调笑。
“可以啊,姑姑帮我洗,我也帮姑姑搓背!”
“那可不行,姑姑刚刚洗完!”
……
说笑着,很快便进了屋,卸了斗笠蓑衣,秦红棉先是上上下下拉着秦朝打量了老半天,见他确实身上没受丁点伤,这才安心的亲自打水,让秦朝进去洗刷。
两盏茶后,干净温暖的客房中。
香气四溢。
小火炉旁,一桌小几放着几盘糕果饼干小吃,秦红棉拉着秦朝围着小火炉喝茶说话。
“你走了后,当年三岁摸骨,出现了白虎相、黑熊相,还有一个要保密的骨相,当然对姑姑您就不必保密了,那就是秦龙的烈焰红龙……”
“秦书知除了带人死读书外,就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抽板子,所以我把……”
“那场大理武会,听说我们寨里死了七条好汉……”
……
秦朝随意的讲说着秦红棉走后,家里寨子中发生的一些事。
秦家寨一向团结,秦红棉虽然隐居避世,远离族人,其实也经常打探秦家寨相关的消息,可外界流传的都是众所周知看不出多少实质的内容,此刻听秦朝讲才知道,那平淡如水的表面下,秦家寨内部正在发生着的悄然变化。
这些变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