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灿犹豫了下:“用我捎你一段吗?我正好过去后街。”
顾清溪笑了:“不用了,谢谢霍同志,上次你帮了我家大忙,我还没感谢呢。”
霍玉灿赶紧摆手,说不算啥不算啥。
一直看着顾清溪离开,霍云灿看着她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息。
萧胜天这个人,打小不缺姑娘喜欢的,不说别的,就是自己那表妹,都眼巴巴地看着萧胜天,但萧胜天这个人心气儿也比较高,一般姑娘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也没想到,人家闷不吭声,竟然谈了一个县中学的高中女学生。
自己一向看人看得准,像这个姑娘,心思重,心气也高,尽管他认为萧胜天将来一定能做一番大事业,但人家姑娘未必能看上现在的萧胜天。
关键是,上次他和人家谈了半天萧胜天,人家感觉根本不怎么理会,反应冷淡。
而今天看到的这个什么谭树礼,他一眼就看出,这位谭树礼喜欢这姑娘。
霍云灿摇头,在心里啧啧叹息,觉得自己兄弟的路子有些难走了。
顾清溪觉得这位霍云灿怪怪的,特别是看自己那眼神,像是防贼,她自然是觉得莫名。
不过想想,这位霍云灿以后也算是一位地方大员,并且为官还算清廉,这样的人,总不至于对自己有什么坏心,况且是萧胜天的朋友。
当下也就不去想了,恰好找到了牛车,牛车正好要出发,她赶紧上车回家了。
回程路上,依然是慢悠悠的,不过心境越发好了,路边的麦田,近看依然是一片苍色,但往远处望,却能看出一片淡色的绿,像薄薄绿纱一般覆盖在大地上,这让她心里泛起暖意,仿佛可以想象明年秋收时的麦浪。
到了村里,不见了没牙老太太,却有几个孩子在放鞭炮,还有几个妇女揣着袖子在那里说闲话,她们看到顾清溪,知道她是去取成绩,都抻过来问考得咋样。
顾清溪大大方方地把成绩给她们看:“第一名。”
几个妇女都哎呦喂了不得,羡慕得不行,直说顾清溪有出息,将来怕是了不得,谁知道这个时候恰好马三红从旁边路过,被别人看到,就有人问起来马三红:“你家闺女考了什么名次?”
马三红笑了笑:“哪有啥好名次呢,前一段身体不好在家里躺了一周呢,都耽误了!”
大家听着,嘴上客套安慰几句,其实心里下了断定:到底是不行吧,才一周,哪里就耽误了。
马三红寻了个由头,讪讪地走了,顾清溪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回家了。
这倒不是她想显摆,这点成绩只是一时的,其实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只是村子太小,多少人翘头等着说闲话,你不去说,人家最后还是打听,倒不如自己干脆点,直接说了。
回到家后,家里人也都盼着,特别是廖金月,从亲戚家回来就问顾清溪回来了吗,等看到顾清溪回来,又听说考了第一名,把她高兴的啊,眉飞色舞,抓起一把爆米花吃着,就要跑到大街上。
可把顾清溪逗笑了,这个时候陈云霞也回来了,听说这事,笑着叹息:“咱娘就盼着你给家里争光了!”
顾清溪当然知道娘的期盼,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过好在,这次的考试成绩给她越发笃定的感觉,她隐隐感觉,这一次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而她也不是对高考流程什么都不懂的了,经过上辈子各部门到处跑,她也想好了,到时候高考完了,她应该怎么做。
而接下来几天,除了必要的人情往来,顾清溪大部分时候都在家里大声读英语,她的书上已经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各种词的含义和用法,动词不定时,固定搭配短语,例句等,都有注释,她现在读英语越来越流利了,可以更加真切地体会小说中的感情和含义。
偶尔间读书的时候,会想起来萧胜天。
前几天去县中学取成绩,不是没想过顺路过去看看,没准能碰到他,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刻意压抑的思念让心口涌起异样的渴望,但她心里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刻苦读书才是正经事。
只有考上大学,才有资格去释放压抑的感情,去享受这美好如花的青春。
初九那天,不少村民还沉浸在过年走亲戚中,突然大喇叭咔嚓咔嚓响起来了,让全村男女老幼过去开会。
廖金月一听,马上兴奋了:“可能是要分地了,我听说这两天王支书那里一直忙着,还叫了几个人过去帮忙准备,这是要分地了吧!”
这话一出,一家子都激动起来,毕竟过年时候去亲戚家去别的村,大家都在谈这件事,一个个盼着呢,现在听到点动静,就觉得终于到了。
一时大家都跑过去开会,去了后才发现,黑压压一片把村口那块地都占满了,好不容易才寻一个落脚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