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种啊?咱自己能种吗?”廖金月稀罕地问。
“这个需要大棚种植,也需要一些技术,得慢慢搞,等上了道,到时候婶你帮我来管理。”萧胜天笑着说。
“我哪有那本事!”廖金月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完饭后,大家伙高兴,廖金月找来了扑克牌,拉着萧胜天一起打牌,顾清溪这里精神倒是还好,也没怎么烧,便从旁看他们打。
她是陪着廖金月看牌,之前和萧胜天一起打牌,没注意观察过,也就不知道,现在旁观者清,她发现萧胜天应该是靠着观察别人摸牌的心思来推测,推测对方扑克花色的分布以及路数,之后采取对应的策略。
如今他和自己娘打牌,也是花了心思的,不会太明显地喂牌,但也会放水,且放得手段极为高明,丝毫不会让自己的对家察觉,自己娘以为自己手气高“牌恰好都能管住萧胜天”,高兴得合不拢嘴,以至于都开始吹嘘起当年来:“你们都年轻,我以前和我小姐妹打牌,那才叫厉害呢!”
顾清溪哥嫂不知道,还以为是娘真厉害,自然敬佩得不行。
顾清溪看出门道,也不说破,只抬眸看了一眼萧胜天,忍住笑,萧胜天眸中含笑,之后继续给廖金月喂牌。
打了一会,顾清溪有些累了,廖金月便放下牌,让顾建国背着顾清溪,陪着过去将顾清溪安顿下来,萧胜天手里捏着牌,坐在那里看着。
出门后,顾清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他还是坐在那里望着自己这个方向。
她便收回了目光,在那月光之中,她想,其实萧胜天应该是想背着他回屋,只是有家人在,怎么也轮不着他。
回到屋中,躺在那里,她也睡不着,就侧耳听着那边动静,听着他们还在打牌,爹高谈阔论,娘也兴致很高的样子。
萧胜天真是会哄人,如果爹娘有个他这样的儿子,那是多大的福分。
或许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一时根本睡不着,月光从纸糊的窗户洒入屋内,如纱如雾,唧唧的虫鸣声低低地响起。
顾清溪不免想起他在这房间里坐着时的情景,他看自己书架上的书,看自己墙上贴着的画,还紧攥着自己的双手。
顾清溪翻了个身,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的那力道还在,而他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也还在耳边。
偏生这个时候,外面却响起来了口哨声。
那口哨应该是极细极软,声音轻缓悠扬,在这静谧的夜晚,竟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淌。
顾清溪心里先是一顿,她一听,就知道这是萧胜天吹过的曲子。
在这僻陋的乡村,也只有他能吹出这样的口哨声了。
她抿唇,轻笑了。
他必是吹给爹娘哥哥他们听呢,但她心里明白,这是吹给她听的。
第64章被表彰
顾清溪在家住了两三天,烧退了,身体还是有些乏力,不过比起刚开始好多了,至于脚上的伤,肯定是要养几天,现在走路还是隐隐作疼,得小心翼翼地走。
萧胜天这几天好像挺清闲的,没事就过来串门,来的时候一般提着东西,不吃草莓就是杏子,要么是两斤猪头肉,或者买一些炖下水,甚至是切一块牛肉带着。
这么一来廖金月都不好意思了:“你说你每次过来都带东西,也太破费了!”
萧胜天:“这也不算什么,没多钱的事,而且赶上前头村里人家卖的,私底下弄,不要粮票。”
廖金月:“那也得要钱啊,我现在算看明白了,钱是好东西,有钱,啥都能买到!虽然说现在好多东西依然要票,但手里有钱,能买到不要票的东西!”
一时廖金月便劝说萧胜天:“你得攒着钱,你说你已经老大不小的小伙子了,如果有父母在,也得说亲了,娶一房媳妇进门,过两年抱个大胖小子,那才叫日子,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冷锅冷灶,多没劲。”
萧胜天十八岁了,虽说现在法律规定男的结婚得二十岁,但有几个真守这规矩的,还不是十八九就赶紧相亲,看到合适的先定下来,不然晚了就难了,一晃过了二十五,到时候就难找了,再耽误到三十岁,那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的料了!
萧胜天却是很不在意的样子:“我不着急那个。”
廖金月:“哪能不在意呢?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说一门亲,是我娘家对门的一个闺女,长得好看,十七八岁,正是好时候,你看了保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