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崖底,死后还被他的怀疑和种种作为诛了心。
沈拾野深深地看了我几眼。
兴许是我眼中的疏离太盛,他收回了目光。
“本王会查清你的来历。”他留下一句莫名的话。
马车缓缓驶离。
我不知道我此刻看起来是有些吓人的。
直到手被握了一下。
风吟将我的手裹紧掌心,握紧的拳一点点松开。
她心疼坏了:“前几日抠坏的还未好呢,这又流血了,我的姑娘,快进屋去,你这手冰凉。”
“明日再来,回府吧。”
端的一副四平八稳,其实见沈拾野一面,我比谁都要累。
有些痛苦不能触碰,碰一下,就会重新流出血水。
没坐马车,我漫步在京都大街。
这里繁华依旧,却也物是人非。
春日的雨突然飘起来。
细雨如丝,打不湿肩头,扑在脸上反倒多了一丝清醒。
风吟跟在我身旁忧心,不敢说话。
我却突然想说。
“风吟,若是你曾经待他好过的人成了仇人, 你会如何?”
风吟状似思索了一瞬:“掏心掏肺过的吗?”
“嗯,豁出命去的。”
“那会因爱生恨吧,”风吟小声问:“姑娘,再淋一会儿,该着凉了!”
因爱生恨。
说的对。
父亲从小教我,心襟宽厚是放过自己。
人少一些怨恨活的才能开心。
但方才,我看着沈拾野与孟冬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放过。
我还是沉浸在曾经的噩梦中,心口疼痛难忍。
仇恨不停地翻涌,我反复问自己,怎么能只有我在疼——
头顶穆地盖过一道阴影。
握着油纸伞的侍卫将伞柄塞给风吟:“我家公子说,春寒料峭,姑娘家还是不要淋雨。”
风吟接过,感激地道谢。
“你家公子是谁?”风吟好奇地在街角探看。
目光锁定在街边的一辆马车,普通样式,瞧着是寻常人家。
只有我知道,挂在车顶的明黄穗子,不是谁都能用。
——那是皇家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