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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赢下这一局就是!”谢挽月道。
季云芙点了点头,稳稳地提起箭。她箭法准头虽然一般,但胜在心态稳。恰逢今日运气不错,第二箭也正中靶心。
一旁的张大姑娘更是当仁不让,紧接着便连射出两箭,其中一箭还刚巧劈开季云芙先前的箭,扎在靶心上。
这便有几分刻意而为之了。
比试共计三局,如今便只看季云芙这最后一箭,究竟能不能正中红心。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挽弓的手,右臂绷直,左手搭箭,整个人也似张弓一般起了势。
然而就在箭矢射出的最后一秒,她的箭忽然改了方向,偏向右侧射出。
身后人群已经响起为张大姑娘的喝彩声,此局胜负已定。
然而张大姑娘却没说话,盯着季云芙落箭的地方看了眼。
身后高台上的人或许瞧不清,但她却瞧得真真的,季云芙最后一箭之所以会射偏,全因对面马场的人将箭射歪了,若非季云芙将那支箭拦下,指不定侯在场边的侍女就要遭殃。
张大姑娘远远朝着季云芙行了一礼,转身回到坐席上,公主的侍女将作为彩头的弓箭送到她手上。
没能赢下这一局,谢挽月只稍感惋惜,随之又疑惑道:“阿云,她方才是何意,为何下场前要同你行礼?”
季云芙弯了弯唇,道:“我也不知,只不过我更好奇你为何执意想赢过这位张大姑娘。”
谢挽月挽着人下场,两人坐回台上,她朝着谢玉墨的方向看了眼,小声道:“许是你方才没留意听”
“什么?”
“她们说,这张大姑娘要与周家结亲。”
“周家?”季云芙不解,“可前段时间不是才说,周家嫡子要娶皇后的侄女,怎么又成了这位张大姑娘。”况且,此事又与玉墨有何干系,值得挽月这般为她赌气?
稍顿,季云芙似忽而想起什么,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你想起来了?”
季云芙点点头,仍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按照挽月先前的说法,玉墨与那位周家的庶子周素问也不过是在几场宴会上打过照面的关系,两人连话都不曾说过。于周素问而言,他或许都不知晓谢玉墨这个人的存在。
何至于她竟真将他记了那般久。
“莫说你,就连我都以为玉墨先前对周公子有意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毕竟后来她再未提过。”谢挽月说:“可这次她明明连骑马都不会,还执意要忍着一路颠簸来参加围猎,我便觉得不太寻常了。”
“所以,你私下问她了?”季云芙问。
谢挽月摇了摇头,叹道:“还用问么?方才有人提起周素问与张大姑娘的婚事,她便一副丢了魂的样子,直到张大姑娘上场与人比试,她才敢明目张胆打量她,眼神再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哪里还需要问。况且你也知晓我们家与周家的关系,以父亲对周尚书的成见,两家绝不可能结亲,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庶子。这般绝无可能的事,便是问了,也不过是白白伤玉墨的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