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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芙摸着腰间的荷包,指尖颤了颤。
皓齿轻咬唇畔,犹豫片刻,仍是将荷包塞进他怀中。
“这是何物?”
“怎么这么笨,连荷包都认不出来了?”
不是他认不出来,而是完全没想过,季云芙会塞给他一个荷包。
“我当然识得这是什么。”家中兄长便常常佩戴着,据说是他嫂嫂亲手缝的,那这个
“那你还问。”
“你亲手绣的?”
“嗯。”季云芙低声道:“里?*?面装了祈福的红纸。”
音落,裴燃眼睛一亮,便想要拽着拉绳打开荷包去看里面的红纸究竟写了什么。
季云芙眼疾手快拦住他,目光不敢同他对视,“不能看,看了就不灵了。”
裴燃犹豫一瞬,重新将绳子收紧,嘴角笑意更盛,“好,我不看,我贴身戴着。”
说着,他就将荷包挂在腰间,同他那块家传的玉佩一起。
*
杏花微雨,转眼已至春闱放榜之日。
礼部西院内,晨曦初露,微光渐起时,学子已比肩继踵,等待多时。
车马喧喧,季云芙掀开帘子往远处瞧,正听有人高声贺道:“会元!当真是裴燃!”
淡金浓墨的榜文下人头攒动,季云芙四下张望了好一阵,唯独不见裴燃身影。
婢女打听回来,才知今日裴燃并未早早来蹲榜。
绿岑纳闷:“这裴公子也忒不上心了。”
季云芙坐在马车里,默默听着,也不知想起什么,忽而失笑。
直到榜下学子散去不少,众人口中的裴会元才姗姗来迟。
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被身后好友推挤到人群最前端,语气似有无奈,“这榜是能跑了不成,也不知你们急什么,还非要拽我一起。”
“得得得,倒是我们的过错了。”话虽如此,不过是几人斗斗嘴皮子,并无真的怨怼之意。
裴燃平日与人为善,才学兼备却毫无自视甚高之傲气,常与大家讨论学问,若遇到同学有不解之处相问,也不吝啬替其解惑。书院中的学子,大多与其相交甚欢。
“速速看完,还能赶上回去睡个回笼觉。”裴燃随性道。
友人无奈摇头,而方才还睡眼惺忪的人,此刻已翩然行至金榜最左侧。
裴燃仰着头从上往下看,待看清第一行的名字,张扬地舒展眉尾。
然后,他又顺着榜头往下看,继续寻找两位友人的名字,待确认二者皆榜上有名,回身挑眉,语气散漫,“同喜了。”
其中一人还没找到自己的名字,闻言惊喜交加,急急拦住裴燃,“我在哪儿?你可是看到我的名字了?”
裴燃抬手,朝着某处一指。
对方盯着榜上的字,下一秒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