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把孙美娇送到对岸,正碰着一个初中同学。
石头,这是你老婆吧。都说你娶了美蓉湾最漂亮的女人,看来一点都不假。同学笑着问。
石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呵呵笑了笑。孙美娇生气地甩开他的手。等那个同学走远了,孙美娇说石头占她便宜。石头大呼冤枉。
你小小年纪就娶了老婆,肯定对不少女人动过坏心思。他说我是你老婆,你不否认,分明想占我便宜。臭石头,我打死你。孙美娇生气地举起拳头,落下去却很轻。石头身材高大壮实,她要是打得重了,吃亏的是肯定她。
姐,我以后惹你,你就打我,你的小拳头太舒服了。石头笑着说。
孙美娇被吃了豆腐,气得满脸通红,发誓要治治石头。
石头把她送上溪岸,孙美娇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一抹幽香在石头鼻尖弥漫不散。城里的女人跟乡野的女人真不一样,孙美娇的冰冷和美貌触动了少年的心。石头心里涌上一股豪气,他要征服这个冷美女。
施工队走了,美蓉湾人刚刚升腾而起的热情随之烟消云散。大队书记暗暗得意,石头把通电的事办砸了,公社书记急于往上升,最后还得亲自出面向他求救,他也可以摆摆架子,让李爱国在公社里争取更好的位置。
这两天,石头一走到外面,村里人就问他什么时候通电,害得他都不敢露面了。民兵连长老婆和柳三他娘开始在村里散布谣言,说石头摸了供电站女领导的手,把她气跑了,供电的事要黄。张三婶气不过,跟民兵连长老婆和柳三他娘吵了一架。
村里的老娘客怕通电的事黄掉,都向着张三婶,说要不是烂头五兄弟们从中作梗,线路早拉到村子口了。民兵连长老婆说石头连烂头五几个兄弟都治不服,凭什么管村里的事,要是换做他老公来管,肯定拿着枪把烂头五一家都崩
张三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强调施工队五天后会回来,村子里通电是迟早的事。民兵连长老婆笑了,说张三婶骗人。
不是我骗人,是你自欺欺人。芙蓉湾通不上电,只怕你没过门的儿媳妇不会来了。张三婶一句话刺中了民兵连长老婆的要害。
民兵连长老婆羞红了脸,掉头就走。其他老娘客一阵哄笑。有人问五天后施工队回来,如果烂头五兄弟还是不让施工怎么办。张三婶说石头会有办法的。其实她心里也犯哨咕,烂头五一家五个光棍,比魔鬼还难缠,石头要治服他们确实比登天还难。
两天过去了,烂头五一家依日好好的,没有要出事的征兆。石头不由怀疑起那本古书来,难道书上讲得不准。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方桂枝见石头在家魂不守舍,于脆叫他去走村,免得在家听闲言碎语。天刚刚亮,她就做好饭,叫石头起来。石头吃了早饭挑着货郎担像个贼似的溜出美蓉湾,他郁闷极了,明明帮着村里谋好事,却落得两面不讨好。
到了村子外面,石头实在没心思去走村,一路上老是惦记着孙美娇,要是五天后她再来,石头还没把烂头五的事处理好,凭她的性格,肯定会臭自已。石头一路走,一路想,竟然连拨浪鼓都忘了摇。
可是生意出奇的好,太阳刚刚出来,石头就做成了好几笔生意。他在大路上走的时候,总有人冲着他喊,让他把货郎担挑过去。石头这次出来并非想赚多少钱,只是为了散散心,价钱要的比平时低,只图卖得快。乡下人贪便宜,石头一放下货郎担,老娘客和姑娘们就你挤我抢地挑。
走了几个村,石头的货郎担轻了不少,里面的货物所到无几。石头看看天色还早,不想回去,这个时候进村,美蓉湾的老娘客们肯定会把他的货郎担子撕碎。石头拿出带来的一包花生米,就着方桂枝给他准备的一壶老酒,坐在太阳底下吃。
一壶老酒吃光,酒劲上来了,石头突然想到山里场去。通电不顺利和李爱国有莫大的关系,何不找钱彩霞消消气?
石头乘着酒兴,挑着货郎担往山里蜘走去。
到了山里枷,石头把货郎担往村子的大晒场上一放,使劲摇了摇拨浪鼓,村子里的人都涌出来了。石头把价钱又压低了一此,像放水似的把刺下的针线纭扣布料胭脂倒了出去。山里地人像掩了宝似的,直喊便宜,有此没买到东西的老娘客缠住石头不放,问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石头说过些日子再来,他的眼睛不住地在人群里扫动,寻找着钱彩霞的身影,直到人群散去,钱彩霞始终没出现。他只好挑着空空的货郎担子往回走。走到村口的树林里,突地从背后飞来一只松果打在他肩头。他猛一回头,只见钱彩霞在大枫村后面露出半张脸笑盈盈地望着自已。
冤家,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这么久才来。钱彩霞俏声骂道。
我怎么舍得忘记你?知道你下半年要结婚,我正忙着给村子里通电,你嫁过去时一片明亮,别提多喜庆了。石头放下货郎担,跑过去抱住钱彩霞,在她红彤彤的脸上亲了一下。
(走村:媳妇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