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麒想了想后也立即往邱府而去。
此刻邱志生等人均围在胡令云的身边,晋麒乍看之下也是吓了一跳,胡令云的衣服里外三层竟是全被鲜血浸透,面色极为苍白,而在床边的盆中,也是满满的一盆血水,定是大夫刚给胡令云处理包扎伤口时所留。
而大夫亦告诉他,胡令云现在脉搏极是弱,甚至若有若无,性命垂危,能不能挺得过去,就要看今晚了。
这个时候,晋冲已带着贺照勇而来。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拼住了呼吸,紧紧地眼着贺照勇搭在胡令云手腕上的那只手。
这时,突然胡令云猛地一声咳,一大口血又喷了出来,众人提起的心更被提到了嗓子眼。
贺照勇立即从药箱中取出几粒药丸,塞入胡令云的嘴中。
原来的大夫一看立即道:“大人,你怎么能下如此重的药,病人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根本吃不消啊!”
贺照勇道:“他脾脏破裂,出血太多,必须要下猛药,否则最多两个时辰,便会送了命!”
随后,贺照勇又向胡令云嘴里连塞了几颗红色药丸。
邱志生问道:“贺太医,这又是什么药?”
“护心丸,此刻必须要先护住胡将军的心脉。”
邱志生担忧道:“胡将军,他,会活过来吗?”
贺照勇处理完后,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不知道!”
晋麒面色顿怒道:“你是一个太医,病人情况如何,你竟说不知道,你这个太医是如何当的!”
贺照勇起身对晋麒行了行礼道:“辅大人,下官确实没有把握,胡将军此次所受之伤,非同一般,凶多吉少!能不能醒来,是否能活,全凭他自己了。若他有惊人的毅力,也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没有,也许就要请邱大人为胡将军准备后事了。”
李致怒道:“辅大人,这祁步君实在太过份了,下手竟如此之重,若不是我的阻止,只怕胡将军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辅大人,此事下官要不要上奏皇上,让皇上处置他祁步君!”
晋麒道:“不要说皇上会包庇他祁步君,绝不可能将人交出来。就算没有,他们二人之间原本就立下过生死状,中秋之宴听到此话的有几十人,他们二人早就说过生死不论,直至双方中有一人死去,任何结果均与对方无关。现在你若去奏请皇上,又有何用!”
“这,这可怎么办好!难道他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李将军,胡将军他还在还有气呢,还没死呢,不要说这丧气话。”
李致顿时语塞,过了片刻才又道:“胡将军,可,唉,可真是糊涂啊!”
邱志生轻摇头道:“那可是杀父的仇恨啊!胡将军生为人子,又怎会放弃,他这十几年苦练武功,不就是为了有遭一日杀了他祁步君报仇吗。”
“可是,可是你们看看他现在这样子,还报仇呢,快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了。”
晋麒瞪了一眼李致道:“你少说两句。”
除了晋麒外,其余人就连晋冲也一直守在胡令云的身边,不是说他们有多关心胡令云,而胡令云若是能醒来,他们从他身上可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胡令云武功高强,是他们这几人所不及的,胡令云与祁步君之间有血海深仇,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所以无人没有离去,因为无论生死,他们总要有个结果。
可是床上的胡令云却陷入了深度的晕迷之中,到半夜时分又起了高烧来,邱志生请来的大夫和贺照勇二人不断地给他降温,又命人熬来一碗一碗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只是胡令云紧闭着双唇,每一勺除了少得可怜的几滴能进入他的嘴外,其余均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
晋冲上前来扮开他的嘴,欲将药强行灌下去,却被贺照勇给阻止了。
“胡将军若有求生的**,他自己就会把药咽下去,若是没有,就算你灌了下去,也只会进到肺里,反而更加雪上加霜。”
晋冲无奈,李致更是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门框上,“若是让我抓住他祁步君的半点把柄,我绝对会让他付出比今天重伤胡将军千倍百倍的代价!”
此刻的御书房里,陈帝仍未休处,周太医与祁步君等人均在。
陈帝道:“邱志生传来消息,胡令云很是不好,朕极为担心。”
祁步君立即跪了下来,“皇上,是微臣没有把握好分寸,还请皇上责罚。”
陈帝摇头让祁步君起身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又怎会不知,你怎会真心伤他至此,不是你没有把握分寸,而是他胡令云太心急了,只怕你这一剑刺下去的时候,他胡令云自己又向前推近了几分吧。”
祁步君低下头道:“是,皇上说的没错,好在当时微臣立即把剑抽了出来,若不然,胡将军真有可能当场就……就没命了。”
陈帝轻叹,“他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呢,若他真的死了,那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