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道:“老周,你做得对啊,既然张大人的性命已救不得了,咱不能再让祁府,让张大人的千金再出事,现今皇上毕竟与文清王是不一样的。”
周太医晃悠悠地站起身,仰望着远方的天空道:“不知宁丰的天空是不是也如这京城一般黑沉沉的,文清王殿下,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肖公公亦抬头看天,“宁丰的天空是干净的。”
周太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提起酒壶,边走边道:“老肖,你等着吧,接下来就是我老周了,我老周今日就算向你辞行了!来世,咱们做一对好兄弟,上山打猎,下地种菜,入河抓鱼,再不入朝为官!”
周太医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模糊。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真的,枉我还说什么是看着皇上和文清王二人一同长大的,竟不知,他们二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现在的皇上要杀了与文清王一同抗奸臣的张大人不说,竟还要夺去周太医的性命,那么我呢,我肖玦又会在何时呢?
那还是我肖玦认识的原先善良大方的惠王文志礼吗?
或者,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自己从来未曾真正了解他罢了!自他从西域回来之后,他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连文清王也时时怅然惠王兄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是啊,原本就是自己没有看透。
皇帝,他从小看尽了人间冷暖,他的生母从小便死去,出身卑微,只能与文清王相互扶持,可文清王在位之时,又受尽了晋麒的百般操控,所以他才要在自己登基之后要将那些有功之臣一一杀掉。
原来功高盖主,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在文志礼的身上尽是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到如今他的心性又岂能不变!张元深受百姓爱戴才是他最忌讳的,他担心晋麒之乱会重演,他担心除掉了一个晋麒,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另一个晋麒,所以才要那么急的下手杀了张元。
那周太医呢,也许正如周太医自己所说的那般吧,他知道他太多的事了!
就连那份遗诏也根本就是假的,周太医太清楚不过,所以皇上才会杀了他。
自己也同样是清楚的,是不是接来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呢。
看着远去的周太医,泪水突然从肖公公苍老的脸上滚滚落下,他仰天喃喃喊道:“文清王,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老奴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您一面啊!”
然,肖公公,终究想不通现在的皇上会何与原本自己认识的那个惠王会有这么多的不同。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想到,现在的皇上他,根本不是惠王,而是苗国大将哈赛达的儿子哈赛尔。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将大陈渐渐蚕食,让整个大陈无良将可用,到那个时候,他再一一重用苗人,最后,让整个大陈落入苗人的控制之中,最后灭了大陈。
从此以后,这历史上再无大陈,只有苗国,或者他可以自己称帝。
思绪被拉了回来,肖公公看着文志祯道:“周太医临走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再见王爷您一面。”
文志祯嘱咐道:“肖公公,你此番进宫之后,便不要再轻易出宫了,切记千万要当心,尤其是入口的一些东西。若是哈赛尔肯放你出宫,你便远离京城,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好好养。”
肖公公哽咽道:“老奴还等着有朝一日能再伺候王爷您呢。”
文志祯点头道:“若我有幸,能胜利夺回大权,必会将你接回宫来养老,只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保住自己,我担心哈赛尔接下来会对你下手。”
肖公公道:“王爷,您不必担心老奴,老奴心里明镜儿似的呢。”
文志祯想到了那个静如风一般的女子,问道:“静宁怎么样了?”
肖公公轻轻摇头道:“自从年宴之后,老奴便再未见过娘娘一面了,她把自己关在合禧宫里,除了皇上任何人都未曾再见过她一面。”
“你是说哈赛尔?”
肖公公点头疑惑道:“难道娘娘也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了?可为什么皇上没有对他下手?”
肖公公的脸色变了变道:“自从年宴之后,王爷您答应将皇位传给哈赛尔之后,娘娘就再未见过您。王爷,您说会不会,娘娘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哈赛尔的身份,或都他们从一开始就已联手,几年前娘娘接近您也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