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渊心中暗笑,这两人明明互相在意,却总是以斗嘴的方式表达关心,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吃完饭后,彭渊决定当个和事佬,他凑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两位大哥,别生气啦!都是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呢?”
陆子昊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战云舟则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们俩。
彭渊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包容嘛!你们要是一直这样闹别扭,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听到这话,陆子昊和战云舟都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陆子昊先开口道:“算了,看在彭兄弟的面子上,我不和他计较了。”
战云舟也不甘示弱:“我也没想和你计较,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能成熟点!”两人虽嘴上互不相让,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彭渊见状,偷偷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调解有了效果。随后想起了自己那个还没付钱的房子,提了一嘴。“战大哥,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的房子什么时候可以付钱?”
“你已经凑到五百两了?”陆子昊震惊,“你偷金子了?”
“我就不能正正经经的挣钱吗?”彭渊无奈,陆子昊的嘴真的是让他想揍人。
“等明日审完犯人,我不当值,就可以带你去拿地契和房契。”战云舟顿了顿,“我也好奇,你是怎么凑齐五百两的。”
想到明天就能拿到房本,彭渊很开心,于是把自己一开始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我帮钰竹山庄卖出去一批药材,主家给的分红。”
陆子昊诧异,什么庄子这么有钱?“嘶,他们山庄还有别的活计要干吗?我也去帮忙!”
“如果有合适的,我一定介绍给陆大哥。”彭渊想了想,等以后真的把钰竹山庄建好了,可以请陆子昊帮忙找些保安。
随后陆子昊又跟彭渊打听了钰竹山庄到底是干嘛的,三人就这么闲聊到食堂大叔出来赶人,才散伙。
第二天清晨,县衙门前热闹非凡,人群涌动,都在等待着审判。随着一阵响亮的锣声响起,县衙正式升堂审案。
钱大人端坐于公堂上,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堂下的众人。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让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堂下跪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的则衣衫褴褛;有的神色麻木,有的则满脸惊恐。正如昨日陆子昊所说,跪着的人中还有孩子。
彭渊站在堂下,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阶级制度的存在和其带来的巨大差距。
土匪们打家劫舍理应受到惩罚,可真正摆在眼面前,彭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等着这些人的处罚是什么。
钱大人端坐在大堂之上,仔细的审问土匪们。经交代,他们原本都是茴丰县的贫农,因着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来到了清河县附近,可是沿途跋涉好多人都没了劳作的能力,正好遇上一伙匪徒,索性他们就加入土匪窝,通过打劫落单的旅人获得银钱。
在战云舟的带领下,彭渊也指认了那天打劫他的土匪。审讯过程很顺利,土匪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钱大人当堂宣判。
“尔等明知打家劫舍犯法还助纣为虐,罪加一等。然,念尔等并未做出谋财害命之事,又悔过有佳,暂且饶过一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判服劳役五年,以儆效尤!可有不服?”
堂下跪着的土匪们连声喊服判,彭渊这个报案人虽然是被打劫的那个,但他没有经济损失,再一个他失手杀人为正当防卫,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钱大人在堂上夸了几句身手了得之类的,轻拿轻放的就算了。
最后,钱大人惊堂木一拍,“退堂!”土匪一事便尘埃落定了。
彭渊走出县衙,心情复杂。他为那些农人感到惋惜,但同时也明白国家律法的重要性。
战云舟看到彭渊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他们会在劳役中改过自新的。”
彭渊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这时,陆子昊走了过来,“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嗯,只是有些感慨。”彭渊如实回答。
“好了,案子结了,我们也该去忙别的事情了。”战云舟插话道,“走,先去付房子的钱。”
三人一同前往徐掌柜处,支付了房款。拿到了地契和房契,又回到县衙,找了公孙璟办理过户事宜。
等一切都办完,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写着自己名字的地契和房契,彭渊心里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