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依旧伾伾地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但是脸上凶狠的表情却是别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听着那人的悲鸣,让自己的心都碎了,自己是多么无力,从没那么痛恨自己,如果当时有好好陪在耀司的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自己明白,这一次,真是应验了迹部的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手冢直挺挺地坐在长椅上,脸上却有着不同往常的惊恐,是的,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耀司,那个自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在自己心底占了重要位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能这么激烈地爱上一个人,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深,已经……再也放不开了……
不二自从见到这个少年开始就发现了,这个少年在不经意间引起了自己想要探寻的兴趣,在过后的相处后,他明白了,自己是想要宠爱这个令人怜惜的少年的,不同于自己对于弟弟裕太的宠爱,而是那种想要疼惜一辈子的誓言,他愿意为了这个少年隐去眼底的冰冷,愿意向这个少年展现自己最真实的笑容。
幸村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初的病痛远远不及现在这个少年所承受的痛苦大,自己一直把网球当成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无法打网球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他还是挺过来了。可是那个正躺在手术台的少年,怕是痛苦地快将生命都放弃了,‘如果我可以选择,宁愿从来都不曾来到这个世上……’这样的话,不想再听到了,耀司,失去了你,我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请一定……一定要坚强,我们会一辈子陪着你!
真田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去接耀司,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自己虽然和耀司相处不多,但他打从心里喜欢这个人,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他对文太的宠溺,对幸村的无可奈何,他凌厉的招式,不管是哪一面都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祖父一直告诫自己,真田家的人一定要忠于自己的心,那么,耀司,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柳第一次没再举笔记录,因为在匆忙中,自己手中的笔被自己毫不留情地当做那些伤害耀司的人给拦腰折断了。睁开了眼睛,掩饰不了的是自己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能从这里看到里面那个人的情况。自己喜欢上了那个人的概率是……100%。
柳生和仁王对看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含着的深意,转头又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那个人真的很优秀,连自己都逃脱不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及早抽身了,却依旧逃不出那个人的网……
“哒哒哒哒~~”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的是喘着粗气的问话:“他怎么样了?!”
大家转过头去,越前……龙马……
越前现在心情很复杂,本想着今天去东大看看耀司,来到学校门口,却听见一群女生在叽叽喳喳,照平常自己绝对不会理会这些人,但却听到了几个字眼:耀司、医院。自己马上警觉,该不会那个人又出事了?拉住刚才的女生,这才知道迹部一群人抱着耀司去了医院,似乎是发生了突发事件。自己马上赶往这里,却发现这些前辈一个个垂头丧气,神情哀伤,自己马上出声询问具体情况。
“他……正在手术中……”回话的是手冢,声音那样无力。
“啧!”
*******************************************************************************
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灭了,一群护士推着耀司走了出来,门外的少年们急忙起身拥向医生……
三十 住院(三)
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灭了,一群护士推着耀司走了出来,门外的少年们急忙起身拥向医生……
*******************************************************************************
人群中幸村还算冷静,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小心翼翼,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结果。
医生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下把众人都吓坏了,迹部最先按捺不住:“你们是什么医生!居然连个人都没办法,本大爷要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
忍足尽量克制自己的火气,上前拍了拍迹部的肩膀:“景吾,这是我家的医院,不是你说开除就开除的,况且他还没说什么,你冷静!”呵,冷静,自己现在也并不冷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
“唉~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我只是想说,那个少年已经没事了,只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本来心肺功能就不好,确切地说,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他这样体内器官老化到这种程度的人,还好他平时还算修养的好,所以这次只是突发性的吐血,并没有大的问题,不过以后就一定要注意了啊,这具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尤其是精神上的,我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起伏波动很大,对病情不好,你们要多开导开导。”这个医生说完就晃荡晃荡地离开了,嘴里还念着:“唉~人老喽,不行了,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果然呼吸急促了……”
众人听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但听到医者最后的话,一头黑线。
迹部和忍足动用关系,将耀司安排在特级加护病房,每天有专人看护,几个人约定每天轮流留下三个人陪着耀司。
*******************************************************************************
几天后,我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病房中的越前急忙冲了出去找医生。
“越前!”幸村追着到了病房门口,看着远去的人影,摇了摇头,又转身回到我的床前,拉下了墙上的铃,“其实我想说,这里有铃……”
我睁着眼睛看着幸村,有点黑线,虚弱地向他笑了笑:“我……”自己的声音好沙哑,喉咙好干燥,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