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芳别的不擅长,最拿手的便是装可怜。
拿苏芩这对淡淡的笼烟眉这么一蹙,语气再诚恳一点,演技居然也拿捏的十分到位,连这位对犯罪分子的小伎俩免疫的老警官,也不由得相信了。
“那晚上头让我陪同王彦辰出席酒宴,我就去了。我是想带些窃听器什么的,可是你也知道的,上头不让,说是王彦辰为人谨慎多疑,要不现在我也不必向您解释这么多了。”萃芳满腹委屈的,抬眼又看了接头人一眼,“那一晚王彦辰确实是请来了四位老总,但酒宴上并未将事情谈拢,几个人更是动了手,害得我的手臂和大腿都被烫伤了。”
接头人仅看了看萃芳烫伤的手臂,表面确实有些惨不忍睹,于是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昨天的拍卖会上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和目标人物发生争执,导致最终直接影响了竞拍结果?”
萃芳颇为冤枉的:“你们不会以为是我从中作梗吧!那场争执也是王彦辰故意让我演的,他让我在他举牌的时候,装作与他激烈争吵的样子,好让他有理由走出会场。”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王彦辰知道,他拿不下那几块地了。”她顿了顿,小声说:“这件事你可得帮我保密好,万一走漏了风声,他一准知道是从我这儿散出去的。”
接头人被她弄得有点紧张,“我知道,你放心告诉我,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王彦辰没搞定的那几个开发商,却让江轻舟给摆平了。这是我偷偷打听来的消息,王彦辰在拍卖会前一晚收到了一通恐吓电话,内容不清楚,上头又不让我监听。”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一通恐吓电话?”
萃芳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因为他接完了这通电话没多久,就嘱咐我在第二天的拍卖会上表演那一出吵架的戏码。你也知道的,他很看重那几块地,这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那通电话是什么性质的,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儿了吗?”
接头人有些恍然大悟的:“所以,江轻舟肯定是用同样的方法,对付的其他几位开发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们会加派人手,把重点放在江轻舟的身上,着力调查此事。辛苦了,苏警官。”接头人拍了拍萃芳的肩头,“对了,上头让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萃芳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眯眼道:“有。别每回都上天台行不行?晒鱼干么?又不是拍电影。”
老警官哈哈大笑:“成!那下回咱们钻下水道吧。”
将公安这边打发掉了,这事儿成没成萃芳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是越发的像极了一个人——
苏芩。
说话时的动作,神态、和语气,一抬眼,一低头,甚至连同那点七拐八绕的小心思,都不知不觉的,在苏芩的指导下,离原来那个真正的自己,越来越远。
她觉得自己变了,但所有人,却觉得她终于做回了自己。
甲壳虫开了一段时间,萃芳的车技并没有很大的提高,但日常行驶已是妥妥当当。
自从拍卖会一役之后,肖戮对萃芳的反感再度升至历史新高,于是在这一天,萃芳开车上半山的时候,撞见了肖戮,却被他弄得险些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