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不禁认命的被带到厨房众人扎堆的地方。她苦着一张脸却依然看得出隐藏的清秀。那领她的士兵忍不住道:“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贝勒爷就把你弄到伙夫房去了呢?”他打量了她片刻,自以为理解了一些道理,暧昧的道:“我看你待在伙夫房也挺好的,天天在军营里晃来晃去,小心吃了亏……嘿嘿……”
布木布泰顿时一脸黑线,早就听说但凡军队了都是基情满满,士兵们见了母猪都兴奋,但是当面被人这么说还是有些尴尬,于是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那人将她送到伙夫房之后便吊儿郎当的走了,布木布泰想到他方才的话,忙从地上抹了把灰弄在脸上,这才满意的笑了。
“有人没有?”布木布泰踏进伙夫房,却瞅不见一个人影,忍不住喊了一声。却是无人应。
这个时分,伙夫都去哪了?布木布泰满腹狐疑的走进去,看见简陋的小厨房里面满满的摆放了几口大锅,里面正炖着一锅白菜,都快煮的烂了,布木布泰忙走上前去,想要熄了那火,无奈又不能用水泼,谁知道那火还有用没用,她兀自站在那里干瞪眼。
“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怎么这么没颜色,看到菜熟了也不端下来!”
布木布泰张口结舌,端下来?
那人见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口中骂骂咧咧了几句,“怎么给我派来了一个废物。”说着他走上前去,双臂用力,立刻把那一口大锅端了起来,把一锅白菜都倒在了大盆了头,那锅子一离开火就立刻飙升起来,布木布泰吓得退后一步。
那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却笑了起来,道:“你怕是也是得罪是谁被弄到这来的吧。”他倒完那一锅子菜又把锅支到火上烧,加了点水,盖上了盖子,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玩味的打量着布木布泰,笑道:“哟,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干嘛故意遮着,莫不是……”
他最后一个音调挑的又高又恶劣,布木布泰甚至觉得他怀着看好戏的态度审视着她,她心中隐隐一动,倒有些像前世的损友们了。
她心中有这种感觉,倒不怎么害怕了,便笑道:“哪里,是贝勒爷觉得这伙房做的太难吃了些,怕亏待了他手下的将士们,便叫我来看看这里是怎么做菜的。”她说到最后尾音一挑,眼睛瞄着那一盆煮的稀烂的大白菜,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那人见他盯着那大白菜,也看了过去,那一盆子菜卖相实在太差,叫人看了半点食欲也没有,脸上顿时挂上了讪讪的笑。
“这伙夫房里头的人呢?难不成只有你一人,放着这偌大的厨房没有人看着,若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明显看到了那人身子微微抖了一抖。
“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在饭菜里头下了药!这全军将士的性命安危你担当的起嘛?”
那人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一脸狐疑的看着布木布泰,道:“你说,你是贝勒爷派来的?那怎么穿成这副德行?”
布木布泰道:“我是来做伙夫的,哪能穿的光鲜亮丽的,哪有干活的样子。”
那人嘻嘻一笑,道:“那敢问小哥有何指教啊?莫不是直接回去禀告贝勒爷?”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随你如何。
布木布泰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没多纠结,伙夫们渐渐的回来了。一个个手里都端着大锅或者大盆。
有个大胖子见到她便嚷嚷道:“新来的,马上要到饭点了,你倒是手脚麻利些,万一晚了,饿着了那些将军们,可要你好看的!”
他刚说完,头先那人便大声道:“田胖子,你这回也欺负错人了,人家可是贝勒爷派来视察我们伙夫房的,咱们都得好生伺候着。”
其余众人听他此言,都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布木布泰,但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一旁,虽然脸上灰扑扑的,但是却一脸的高深莫测,那大胖子立刻小声道:“大人见谅啊,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大人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旁的人也立刻噤声,忙各做各的事。
布木布泰见头先那贼眉鼠眼的小子眼睛乌溜溜的转着,怕是根本没信了她的说辞,但为什么他又要这么说呢?
不过眼前她可顾不着这些,只盼着能见到多尔衮早些脱离这伙夫房,当下也乐于这种状态。
不过事情可不像她想的那般发展,这些伙夫做的菜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难吃的东西!
于是,连续几天厨房里就出现了这种状况。
“你,田大胖,搅拌,搅拌你懂不懂!大点力气,长这么大个是干什么用的!”伙夫房里身躯最魁梧的田大胖此刻便如同小媳妇般站在角落里,挥汗如雨的搅拌着一锅据说是鱼香酱肉丝的玩意儿,天知道他一手弄得这个东西,还鱼肉呢,屁都没见到!
但是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望着转到另一处横眉冷对的“监察大人”,田大胖忙低头继续搅拌。
“马大头!你又在偷懒!叫你把这些包菜切得细一些的,你都干什么了!”
全屋子的人听到这声斥骂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手下动作更快了。
方侃笑着看着忽然勤快起来的一群人,虽然他在厨房的统治地位被剥夺了,自己也被某人压迫着生活,但是,他微微一笑,还蛮有意思的。估计,外头那群将士这两天该乐疯了,他支着下巴可耻想,该不会到时候吃的太胖,跑不动吧。
第68章 第六十六章 求见未遂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这个简陋的厨房总算恢复平静。
方侃指着田胖子等几人,道:“你们几个出去派饭吧,剩下的人好好收拾!都不要偷懒啊!”
他刚吩咐完就发现厨房刚来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家伙正在一口小锅前面忙来忙去的,他悄悄走过去,却发现他正在烧油锅,“你在做什么?”
布木布泰冷不防被他这么一吓,拍了拍自己的胸,嗔道:“你作什么要这样吓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方侃失笑,挑了挑眉,道:“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却怨我作甚?我只不过问问你在干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