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怎么是你!”邓青山诧异极了,忙将来者请进了屋子。
“听说青山兄在此落脚,我便冒昧前来拜访,白日里要教导东家的孩子实在抽不开身,但又挂心秋闱案子的事,只能夤夜前来了。”褚清幽眯着眼睛笑道。
看着他单纯无害的笑容,邓青山有了一个好想法。
“清幽,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为求保险,邓青山问道。
“现在城中谁人不知青山兄的大名?自初见青山兄,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不成想文采竟能名动京城,让丞相大人拜服,能有兄台如此,想来大家的冤屈此次一定能昭雪了!若是兄台以后飞黄腾达了,还请多多提携小弟啊!”
说着,他深深朝着邓青山一拜,目光中满是钦佩与仰慕。
“你这话真是太见外了,来来来,快坐。”邓青山格外受用,将他请到书桌前坐下,装作不经意让他看到了桌上的诗题。
“咦,青山兄,这是什么?”褚清幽指着桌上写着诗题的纸问道。
“哦,这是我自己写来练习的,给自己出一些诗题,保持作诗的感觉,这是我锻炼自己文采的办法。”邓青山微笑着说。
“那我能试试吗——虽然清幽自知写出来的东西,与文采二字完全沾不上边,但还是想斗胆献丑……”褚清幽挠着头,看起来十分难为情。
“哎,清幽,你不要这样轻易看轻自己,来,纸笔给你,你试试看吧。”邓青山虚情假意地说着,将笔塞到了清幽手里。
褚清幽坐在桌前,看着纸上的诗题,故意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动手写了一首七言绝句来。
“嗯,清幽才学有限,还请青山兄不要笑我。”褚清幽说着,红了脸。
邓青山已经完全愣住了——
褚清幽做的绝句,不仅对仗工整,而且意境高雅脱俗,用词讲究老练,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仅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写出来的。
“青山兄?”褚清幽见邓青山发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喊他,随后涨红了脸,“我刚才就说了,写的不好,青山兄不要笑话了,青山兄食言了!”
邓青山这才从褚清幽的诗里回过神来。
“哪里哪里,你作的这诗,虽然还稍显稚嫩,但已经相当好了,不错不错,未来可期!”见褚清幽没有怀疑,邓青山装模作样地点评了几句,随即找了个由头将他打发走了。
从后门回到苏家,萧宁正在院里等褚清幽。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萧宁严肃地问。
“没去哪儿,去见了个老朋友而已,今夜月光似水,兴致甚好,所以特地找他一叙。”褚清幽笑眯眯地说,“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想找你谈谈,结果你不在屋里。”萧宁说,“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要谎报我的名字?你自己没名字吗?还是说你有多不待见你的名字?”
“非也,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打算,萧宁你还小,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量,并且我褚清幽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做损害老爷与夫人的事,你放心就是了。”褚清幽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