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石木霭已经证明得手了,石木子呢?这些都要进一步查证,阎涛叹了口气,人手不够了,调三中队吧。
阎涛再次的调兵遣将,准备安排另一位副大队长赵欣去江淮,这也是个重头戏。
其实,江淮的情况更复杂,石木子不同于他的妹妹石木霭,他应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算他同样中途返回春城和石木霭做了一样的事,突破他也会很困难。
可以想见,石木子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父亲的那些收藏。
从离开春城以后,他就没有再来看过亲生父亲,几十年过去了,这次是因为石教授通知他们,自己要把这些收藏捐献给化学所,他才不远万里赶回来,为此,父子之间还吵得不可开交,那么,没有达到目的,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由此看来,他秘密潜回春城都做了些什么,不问可知。
现在的问题是,石家兄妹远从海外归来,一定不会逗留太长的时间,如果他们要求尽早给石教授下葬,以便葬礼之后及早归国,这也是人之常情,别人也无法阻拦。
如果不能在石木子夫妇离开之前破案,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国。
阎涛再次梳理了一遍案情,感觉到目前可以利用的只有这位石木霭,否则就只有等下去,因为每个环节的调查都是需要时间的。
摆在刑警面前的,围绕石教授的死,可能存在两个案子,一个是石教授的死是否涉嫌谋杀,这要等解剖以后查明死因才能确定,法医的鉴定结论最快恐怕也得下午。
另外一个就是围绕石教授的收藏引发的盗窃案,现在已经初步查明石木霭涉嫌盗窃,但是具体盗窃了多少件,价值多少,就连石木霭本人都说不清楚,有待于进一步求证。
而且,虽然阎涛在面对石木霭的时候说得很肯定,让石木霭相信自己是触犯了我国刑律,可是,现在,没有发现石教授的遗嘱之前,这批收藏的权属待定,所以对石木霭秘密取走部分收藏品的行为的性质也有待进一步确定。
现在的关键是先找到所有遗失的藏品,不至于让石教授的收藏最终流入不法分子手中,否则那才是警方的最大遗憾。
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线索就是这个石木霭,看来还要加大对她的审讯力度,对,现在这位石女士的身份已经变了,她已经不是接受盘问的证人,而是一名接受审查的犯罪嫌疑人。
阎涛准备给黄苗打个电话,请她过来商量一下进一步审讯石木霭的方案。
他的手刚一凑近桌上的电话机,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阎涛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是询问室的电话,他顺手接了起来:“喂!黄苗,有进展吗?”
黄苗沉吟了一下,说:“有进展,石木霭说了一些情况,对下一步工作应该很有利,不过她提了个请求,想见你一下。”
阎涛皱了皱眉,这个电话是询问室的座机电话,也就是说黄苗是在询问室当着被讯问人石木霭的面给他打的电话,按理说,黄苗不应该和他说太多,那样就会让石木霭从中得到一些本不应该让她了解到的信息。
比如那句“对下一步工作应该很有利”,就不应该让石木霭听到,黄苗还是太单纯了,缺乏审讯工作经验。
不过,他没有直接指出来,毕竟黄苗是教导员,当着被讯问人和下属的面,他总要给她留些面子,这样的话,只能私下里说。
他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问道:“怎么?这个石木霭还在讨价还价?她还是很嚣张?”
黄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说:“你还是过来一下吧,我当面和你说。”
挂断电话,阎涛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他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黄苗经验不足,有她在,别人又不好做主,这个石木霭现在比较关键,必须让她彻底交代。
他快步来到询问室,黄苗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黄苗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说:“涛子,我感觉到这个石木霭彻底被你打垮了,你太狠了,把她的自尊心直接踩到了脚底下,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一面,对女人你也能这么下得了狠手,难怪那些嫌疑人怕你。”
阎涛摇摇头说:“这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对什么样的人就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你没见她刚进来时有多么嚣张么?
“一个人,既背弃的自己的国家,又抛弃了生身父亲,这种人彻底放弃了道德底线,对她客气什么?”
黄苗叹了口气,说:“涛子,你太极端了,每个人做事总有他的理由,你还是听听她怎么说吧,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和她好好谈谈,对我们下一步工作有利。”
阎涛轻轻点了点头:“好吧,我也正想找她谈谈,给她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但愿她不会令我失望。”
阎涛很快就断定,石木霭已经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