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有多烫啊!
他心中一惊,伸出了手想要去帮忙擦拭裙摆上的滚烫水渍。
然而,地上有水渍,轮胎与地面之间的摩擦力大减,轮椅失控之下撞上了阮锦宁所坐的椅子。
幸好阮锦宁刚刚因为惊吓而站了起来,反应及时地躲到了一边,不然那轮椅就要撞上她的身体了。
房间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诡异静默,裴云之的眼神蓦然变得幽深。
阮锦宁倒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毕竟裴云之现在行动不便,那轮椅虽然能够让他自由行动,但毕竟比不上人的腿,刹不住车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她完全没有多想。
见裴云之神色不对,似是在自责,她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没事没事,轮椅没有碰到我。”
又问到:“王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裴云之抬眸,看着女子无所谓的面庞,心中突然一梗。
这天地间除了报仇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值得她在意吗?
她的生死,她的安危,她怎么能如此满不在乎?
刚刚的惊吓,如果换做别的女子,这会儿怕是已经哭唧唧,趁机投怀送抱,请求宠爱了。
可是,她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笑得云淡风轻。
他一直都知道,在她心中他们不是正常的夫妻,可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难受。
同时,他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嫌弃自己的无用,竟连为她擦拭水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还险些伤了她。
“娘子,你差点受伤了。”他认真地看进阮锦宁的眼睛里。
“你也说了,只是差点啊,你那不是没有撞到我吗?”阮锦宁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裴云之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希望小王妃能够矫情一些,能够软弱一些,能够和他撒娇卖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无所不能,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罢了,回去休息吧。”
阮锦宁蹙眉:“可是,解酒药还没有做出来。”
裴云之这才知道,她忙活到这么晚是为了制作解酒药。
阮锦宁又道:“市面上的那些解酒药,你目前服用不了,因为和你正在服用的药物有所冲突,需要尽快研制出一款你可以喝的解酒药,如此去外面应酬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人灌酒的问题了,两全其美。”
裴云之叹气:“可是,我今晚根本没有喝酒。”
阮锦宁一愣:“没有喝酒?”
裴云之无奈:“我是当朝王爷,便是再怎么不得宠,如今好歹也是兵部右尚书,那些想要给我灌酒的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这酒他们灌不灌得起。”
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同时也越发迫切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缺了什么。
他记得前两日路过某个普通百姓的家门口时,听到了那家的男女主人在吵架。
两人言语间揭了对方不少短。
虽然骂的很凶,但是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对彼此非常熟悉,否则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准确地踩中对方的心窝子。
可等到他第二天再路过那户人家的时候就神奇地发现,那夫妻二人又和好了。
言语间满是亲密,还伴随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荤话。
他忍不住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小王妃。
他们之间何时也可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