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央跟着他在那些架子前面转了转,这些都标注的很详细,国事家事江湖事,确实都分了类,又按照轻重缓急分了层次。
架子最上面是重要一些的,往下便次之。
“子央兄,你在看看这,这里我又设计了多个暗格。”张之远带他又在旁边的一面墙壁上看去。
手在墙壁的某块砖上一按,便有几排暗格露出来。
“其他各国的一些密谋情报可以归类此处,十分安全。”毕竟搜集贩卖消息这一行当还是很危险的,一旦那些隐秘军情被窃取就要惹杀身之祸,是以,但凡危及自身的,自然藏得越隐秘越好。
“嗯,想的很周到。”季子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以示满意。
而在他边上,一个木架比其他几个略小了一些,上面也摆满了书册卷轴,只是什么都没标注。
“这是什么?”
“这些个我顺带搜集的,一些江湖奇闻异录而已,也不知道今后有没有用处。”张之远解释道。
“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季子央点头,随手抽了一本出来,上面描写的是一些巫蛊之术,这些东西他没接触过,也就半信半疑吧,随便翻了几页,也不太懂,便扔给了身后的阿五。
随手一扔翻开的那一页,正好记录了相思情蛊,只是他没瞧见,若今日他能多看几页,或许便不会有那样的决定。
只是,世事皆难料。
季子央拿出了让神医画的画,交给了张之远:“这是赤色琉璃花,务必要帮我寻到。”
“是,我一定尽力去找。”张之远拍了拍胸脯保证。
季子央信得过他,又道:“谷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若真能把那些人脉生意揽回来,我便让你也掺一脚,各国消息来源需要渠道也需要人手,他的那些商户未必不是好的人选,将来借着有用的消息,也能把生意扩一扩。”
季子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阿五和张之远顿时眼睛也亮了。
当时想要扩大这行,虽然都觉得王妃想法好,但是有些人脉没法取来,如今这么一来,两相结合,互惠互利可以说是双赢。
“好好好,好主意啊!”张之远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王府,季子央唤了血河、阿五、阿六一同在书房商议,把这段时间赚取的银两暗中送往沧澜国军营之中。
虽然这笔银子对养一个军队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日后的银子只会多不会少。
一条条谋划听下来,血河和其他两人都对季子央全然都是敬意,心思缜密之极,又一心为他们王爷着想,管天下多少玲珑之人,镇北王王妃,他们只认一人,那便是季子央。
如今是,往后更是。
季子央沉思了一会儿,该做的都在做了,还差什么?想了想,又道:“每次去的时候沿路再屯下粮草,以备日后之用,粮草的据点需隐秘。”
“可是王妃,到时候如何行军王爷还未定,这时候屯粮草是不是早了一些?”阿五道。
“早做安排才不会供应不及。”血河赞成季子央的做法。
“对,且我们必须比王爷先一步谋划,无论他走哪条路,都要在附近屯下粮草,如此一来就算粮草的事日后被人察觉,也不会暴露行军路线,若是王爷要改道,也不必为这些琐事*心。”这么做的好处,他都想到了。
“王妃果然思虑周密!”
商议完后各自散去,季子央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不自觉想起然墨封那日在书房为他执笔画图的情景。
脸色微红,身体有些燥热起来,总觉得他给他下的平安蛊不是那么靠谱。
忙了一天,回到院子就听到一阵大呼小叫,满小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一股子脂粉气,正逗着那小鬼玩呢,可惜小鬼根本不理他。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满小绝问了不下十遍了,他就是低着脑袋不回答。
下人丫鬟见了季子央纷纷行了礼。
“少爷,这孩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小木头上前说道:“不止不吃东西,连水也没喝。”
“如此不懂怜惜自己,别人帮你又有何用,枉费我想留下你的心思,若你执意要跟着你爷爷赴了那黄泉路,我不拦你。”
季子央站在他面前就是一番训斥,这个样子和当初他被遗弃后孤寂落寞的神情一模一样,不好好点醒他,以后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