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当初得了这东西也不告诉老夫一声,也不待我细细研究便以血喂养,”洛老是对他是又怒又心疼,以长辈的姿态教训起来,又道“想来我那师父,也是因为这花才死的。”
“哦?此话何解?”
“当年我师父得了这花,我也只见过一眼,那花艳丽无匹便是你以血养成后的样子,如今想来,是我师父当年已经把花养成后才拿出来给我瞧的,之后不久,他老人家便寿终正寝,当时只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和一些物件儿。
他年纪老迈,生死也是常事,我便没往他处想,若仔细琢磨,若真是寿终正寝怎会提前给我留了书信,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且他虽年迈,可平时康健的很,如何能去的这么突然。”
洛老一声叹息,把往日的事情道来:“当时他老人家指尖也有是条红线,只是人已死,我便没有深究。”
季子央的一颗心几乎是沉到了谷底,若说以往,死了便死了,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每天的日子都在生死线上徘徊,随时做好会死的准备。
可如今,心口发疼,想好好活着,想和他人相伴一生的时候却突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此打击不可谓不大。
然墨封知道了会怎样?战事在即,是否该告诉他,还是自己默默承受,让他难以抉择。
“可有医治之法?”努力压抑着心口的苦楚。
“尚无,”洛老摇头,眉头紧锁:“不过我倒是有一想法,可试一试,只是。。。。没什么把握。”
“洛老,不论是什么法子,您只管说。”他季子央从来没怕过什么。
两人在房内良久,阿五和阿六在门口候着,心里都很着急,也不知道他们的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呈上去的卷轴,是张之远封了印泥的,他们自然不敢随便拆开。
只是关系到王妃安危,若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好尽快告诉王爷,季子央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才让他们在门外候着。
生死之事,没定论之前,岂可乱了方寸。
“王妃如何?”门吱吖一声打开了,洛老出了屋外,两人迫不及待的追问。
“尚无性命之忧。”
两人松了口气,洛老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以后就不得而知了。
洛老刚跨出两步,又突然想起一事来,急急忙忙的返回了身。
“怎么啦?还有何不妥?”季子央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洛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可有中什么蛊?”
季子央一愣,要说蛊,只有然墨封当初给他下的平安蛊了,至今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在床事方面明显觉得身体比以往要的更多些,脸上不禁一臊:“确实有。”
“那便对了。”洛老立马接口。
“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症状老夫查阅医书也不明白个所以然,若是你身体中有蛊,自然也就解释得通了,凡事都有利弊,而蛊是邪物,无论是何种定会对身体造成异样。”他自信对这了解一些。
因年少时,有一好友,就善弄这些古怪玩意儿,他也就知道了不少。
季子央心头不免一惊,他对然墨封是全身心的信任,只听他说是平安蛊,没想过其他:“那依洛老看,这些异症可有害?”
“尚不可言论过早,”顿了顿,又问道:“你可知是什么蛊?”
“平安蛊。”其实到底是不是,也只是那个男人一面之词而已。
“好,老夫记下了,”洛老出了院子,这种蛊又叫什么来着,他记得还有另一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沧澜谷中,一布衣小童打扫完了院子,抬头,日落西方的夕阳红云似乎笼罩了整个谷中,映得当空一片赤色霞光,甚是艳丽。
小童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朝着谷中屋舍跑去,边跑边喊着:“师父!您快出来瞧瞧,今儿外头的云霞好看极了。”
屋舍中窗棂大开,晚风惯进来透着丝丝凉意,掀起老者垂下的衣角兀自摆动着。
小童跑了进来,屋中昏暗,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摇了摇躺在躺椅上的老者:“师父,师父快醒醒。”
平时小童这么唤,巫古早就醒了,可这会儿这一声声唤仍旧唤不醒他。
小童大骇,伸出一指往巫古的鼻下探去,气息全无。
原来,他师父死了。
顿时大声痛哭,引得院中其他人也纷纷跑了进来,还是年长的镇定一些,把人扶了起来,道:“师父曾说,他哪天若是寿终正寝,便是做了好事得的福报,让我们不必伤怀,你就别难过了。”
小童抹掉眼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