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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安被他抱在怀里,温暖的触感真实地传到她身上,慢慢回了神。等裴故将她放在榻上时,黎安安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扯住裴故的衣袖,无奈道:“不必请大夫了,我无事,方才只是被吓到了。”
裴故不信,只是被吓到怎么可能吓成那个样子。
仍是给她请来了大夫。
黎安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身体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大夫最后也只给开了些安神的药。
经过这一遭,裴故隐隐约约猜到了黎安安担忧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半弯下腰与黎安安平视,“安安,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黎安安垂下眼睛道:“那你告诉我,翻案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裴故肃容道:“安安,并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父亲的案子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这丞相府兴许会有些动荡,我会派人来接你,你跟着他们走好不好?迎夏和忍冬也会跟着你,别怕。”
……这真的太像前世落难那夜他让人带走她的画面了。
黎安安心中的不安不断沉淀。
她想也不想便否定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你究竟打算做些什么?如果很安全,为什么要单独送走我?”
裴故抿唇,沉默了半晌,“安安,你喝醉酒那晚,我去找你了。”
黎安安被他忽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懵,这和他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裴故继续说道:“你喝醉之后,抱着我说,要带我回茅草屋。”
黎安安面色微红,这……她喝醉酒之后还说过这样的话么?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她确实很想把裴故带走来着。
“安安,”
裴故伸手捋了捋他鬓边微乱的发丝,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又坚定,“我不会死的,我答应你,只要有任何一种方法能保全自己,我都一定会用上。”
“安安,我现在,舍不得死。”
黎安安怔怔看着他,心里很挣扎,一时不曾出言打断。
“五年前,我父亲的好友在永安找到我,希望我能回朝中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位顾大人曾是我父亲的同僚,也是我的启蒙夫子。我同意回去,但要求回去之前要先跟你说一声,顾夫子答应了。”
“然而那时候我优柔寡断,始终狠不下心来跟你说我要走了,再加上想为你多筹谋些东西傍身,便一拖拖了四五日。顾夫子见我如此,便认为我陷于儿女情长无法自拔,遂在第五日约我见面后将我敲晕,强行带回上京城了。也因此,我那时才与你不告而别。”
裴故说到这里,眼眸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遗憾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