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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忆及往事,充满了当年被一小丫头戏弄的不满与愤慨。
小药童却岔开注意力想了想,师父说他的药不苦,可是当年……师父生病时,开了方子让师娘熬药,那药一进嘴,师父似乎吃了整整半斤梅子糖
……
小药童悚然一个激灵,悄悄瞥了眼犹在说话的师父,步步后退,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分拣药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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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的黎小乞丐此时正穿过医馆草堂,径直来到了裴故门前。
她吸了一口气,而后屈起手指敲了敲。
门内传来一声应答。
黎安安手指微顿,随即推门而入。
一阵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屋内,裴故穿了一身玄色衣衫,痩窄的箭袖勾勒出他紧致流畅的手臂线条。他靠坐在床上,被子直盖到腹部,手里拿了一本草药图鉴,见黎安安来,还弯了弯唇角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黎姑娘。”
看起来十分正常。
黎安安却抿唇。
她行至裴故身旁,不由分说地将手按在了他的被子上,作势就要掀开。
裴故微微压了压,抬眸看向黎安安,几分不解,“黎姑娘?”
“你且把手拿开。”
黎安安眉眼冷成一片,“我要掀开被子。”
裴故愣了一下,而后唇角慢慢抿直,“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黎安安固庡?执地揪着他的被角,唇角的弧度又往下掉了几分,“你重伤时,是我将你救回来的,若说男女授受不亲,那时候早碰过了!这个时候才说,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裴公子?”
裴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而后竟然诡异地沉默了。
见此情况,黎安安又催促道:“手拿开。”
她不再废话,直接伸手去掀那被子,而这一次,黎安安没受到任何阻力,顺利地将整张被子掀开了。薄薄的衾被下,裴故的一双腿安静地躺在床上。
裴故道:“黎姑娘,被子掀开了,可以了吗?”
黎安安敛了敛眉。
她没回答裴故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裴故的眼睛,“把你的外衣脱了,我要看看你的伤。”
“黎安安,”
这下,裴故的耳根是当真染上了一层薄红,面上也显出羞恼的神色,“你究竟要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救我时怎能与如今相提并论,你——”
他话未说完,便教黎安安一句话堵住了嘴。
“那你说说,你分明在养伤,为何还要穿着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