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玉道:“我们又来不及找帮手,不过,只要老化子来了,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哩!”
谈谈说说,吃吃睡睡,日子很快就过来了四天,只差一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可还是不见疯丐的影子。
淑玉急得直骂美玉则双眉紧锁。
彭俊道:“还有一天,也许前辈就会来的,不过,要是不来,最好二位姑娘干明日晨离开此地。”
淑玉柳眉一竖:“为什么?”
“敌人大举而来,我方势弱为安全之计……”
“住口!你把我姐妹当什么人了?你嫌我姐妹武功低微,怕拖累了你,是么?”
剑心忙替彭俊解围:“姑娘切莫生气,彭兄也是一片好意,明晚之战凶险已极,确是不能大意的呢。
“依你这么说,我姐妹二人半点用处也无,是么?”
“不是、不是,在下岂敢轻视了二位的武功,姑娘莫乱猜。”
“谅你也不敢!不必再多说,我姐妹是去定了!”
剑心与彭俊相视后一笑,不过,这是苦笑。
五梅门已震慑江湖此次敢来恒山灭门,岂会无备而来?叫两人怎能不替两位姑娘担心呢?
可是,没有再敢说。
中秋之夜,恒山派大院里进进出出,人语喧哗。
院子中间支了一张供桌,两只儿臂粗的大蜡烛,照得院子通明。
门人弟子你来我往,手捧毛豆、花生、瓜果、月饼者,直往供桌上放。
月亮还未露面,时辰似乎还早,祭品尚在准备之中。
俄顷,又有两个小道士抬着一尊纸糊神像,乃太上星君是也。神像底座绘有月宫及捣药之玉兔,如人直立,执件捣药。
恒山掌门人青松道长,手执拂尘,与三位师弟坐在走廊上,神情恰然自得。
青林道长道:“中秋佳节,一年一度,道兄今夜可以酩酊一醉了。”
青松道:“想往年青莲师妹与殷师弟惧在,谁料想今年却早早飞升.真叫人感慨呐!”
杜华远道:“师兄不必伤怀,明日贱人不来便罢,若真敢犯我恒山,保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此话引起了其他人的豪兴。
青云道:“我恒山派地势险要,只要将敌诱入洞中,何愁不一网打尽!”
青林道:“我恒山一脉,十数代相传,武功独树一帜.天下无人敢捋虎须.谅他五梅门没有这份胆量!”
此刻,皓月升空,彩云初散,有门人将蜡烛吹了,让月光尽泻院中,山风吹来,树影婆娑,好一个美景良辰。
青松道长听了几位师弟的阔论,也不禁豪兴大发,欣然同意道:“恒山剑法以轻灵快速见长,招式灵活多变,招中套招,令人防不胜防,特别是八星八元阵,更是威力无穷,阵法玄奥巧妙,当今天下,只怕无人闯得出此阵。”
“牛鼻子老道,你别夜郎自大,孤芳自赏啦,大祸临头之际,还有心玩月赏景么?”顺着话声,院里多了一个崞衣百结的老化子。
青松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帮主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与三个师弟上前见礼。
疯丐怒道:“敌人大举进犯。你居然还打哈哈,当真是不要命了!”
青松笑道:“帮主何出此言相戏?”
老化子见他举止从容,还以为他有备无患呢,是以心下稍安,道:“原来你有了准备,怪不得如此从容,我问你,那郎中他们几个呢?怎么不见?”
“什么郎中?”青松愕然。
“李剑心等人呀!”
青松吃惊了:“帮主何以认识他?这小子是五梅门帮凶,五天前来报假信,说什么五梅门,中秋要来进犯的话,这点鬼域伎俩怎瞒得过贫道法眼?被杜师弟率众将他们赶走了……”
疯丐大叫一声:“牛鼻子,你误了大事,还不快让门人弟子取兵刃,说不定敌人已经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