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声撇了撇嘴,“这就是虽然他对我们没什么好脸色,但没人不佩服他的原因。”
黎听好似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勾起唇。
他承认,之前的确因许寄的身份而对他产生了偏见,他觉得许寄不过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去看每一个在塔下苦苦挣扎的人,因为已经什么都拥有了,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随便评价。
就好像一个每天都能喝到牛奶的小公子对乞丐说:“你之所以没有牛奶喝是因为你不够努力呀。”
黎听低着头,唇边的笑容越发大。
他的丈夫,好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啊。
安时声将黎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嗤笑一声,“原来你就只是脸赢了我吗?”
黎听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安时声没解释,冷哼一声端着酒杯走了。
旁边有人道:“你别在意,他从小就喜欢许寄,许家要联姻的时候,他的资料也在里边,但………”
黎听恍然,情敌啊。
他笑了一声,重新拿了一杯酒,往前走了几步,道:“安少。”
安时声转过身来。
黎听足足比安时声高了一个头,他站姿放松,眼含笑意,说:“在脸这方面,我很抱歉的确比你略胜一筹。”
安时声顿时一双狐狸眼冒火,咬牙望他,“但你也只有脸,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狂?!”
黎听微微低头笑起来,像是撞上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重新抬起头时,他自然地把掉落到脸侧的发撩到耳后,温和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究竟差我哪里。许寄大三创业,没用家里一分钱,而我,敢弄垮自家公司重新开始。”
黎听停顿了下,缓缓道:“那你呢?你敢不靠家里,自己出来单打独斗吗?”
周围窃窃私语:“安时声果然找那私生子事去了。”
“你在说什么?”有人小声呵斥,“人家是许寄明媒正娶的老婆,被听到了有你麻烦!”
黎听上扬的眼尾仿佛是有毒的钩子,他咧开嘴角望安时声,浑身都是攻击性,气势逼人,“这才是许寄喜欢我,而不喜欢你的原因。”
安时声的指甲狠狠地陷进手心,他气得浑身发抖。
黎听是真的觉得很有趣,他抬起长腿,懒懒地走到对方面前,扶住那矮了一截的肩膀。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尾调尽是愉悦的上扬,“那怎么办呢?许寄就是喜欢我啊,我也很苦恼……但你知道吗?他很厉害的,弄我的时候细致又温柔……”
“超级爽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安时声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不停地用纸巾擦被气出来的眼泪,“他太贱了!我要揍他!”
旁边的人安慰道:“你冷静点。”
安时声看着在和别人泛泛而谈的黎听,拳头都握紧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许寄……”
他忽然瞥过头去,双颊一片通红,下唇都咬得要出血了,“算了!不说了!”
另一边,黎听开始晕了,他估摸算了算,已经喝了七八杯红酒了,再喝可能就得倒。可是出来谈事,怎么可能不喝,他有些后悔,应该之前先把酒量练好的。
这些有钱人,喝得不是洋酒就是上好的葡萄酒,他在黎家哪配喝到,当时就连烟抽得都是8块钱一包的那种。
黎听不得不婉拒递到他眼前的酒,自己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会。
可烈酒往往余韵最大,他只觉得越来越晕,眼前的世界都扭曲了。他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沾了酒渍的唇色淡且润。
安时声一直盯着黎听那边,他吸了下鼻子,找到自己的手机,“我要把许寄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