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市公安局政工陈子述手里拿着东楼雨送的一条‘软中华’笑眯眯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心里暗自捉摸眼前这个青年人的来头,局里的几位领导一人一条中华当见面礼,这个手笔可是不算小,加上他还是副市长关汉杰的秘书亲自送来,看来很有可能是个下来镀金的太子党,若是结交上,只怕日后好处多多啊。
想到这陈子述折开中华烟,给东楼雨递了一颗道:“来;兄弟,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
东楼雨一笑道:“陈干事,我不抽烟。”陈子述呵呵的道:“不抽好啊,我老婆劝我多少回让我戒了,可惜就是戒不了。”陈子述正说着呢,就见东楼雨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陈子述急忙把烟凑了上去点燃,同时心里对东楼雨的身份下降了一个等级,能这么有眼力见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世家子弟。
陈子述向后靠了靠,倒在座位里,心道:“也许是个攀上领导小户人家的子弟吧,不过结交好了也有能和领导见面的机会啊。”
熊猫很快转入二极公路向着官马山乡的乡政府驶去,陈子述抱了结交东楼雨的想法于是耐心的讲解起来:“官马山乡是我们县的一个大乡,十六个行政村、一个街道、五个居民委、一百零一个社。全镇有中、小学十四所、卫生院、所二十二个,算是一个大乡了,而且咱们省有名的‘南娄山滑雪场’就座落在这里,对治安的要求很高,这里设了两个派出所,一个是官马山乡派出所,一个是南娄山派出所,南娄山主要负责对滑雪场的管理,官马山乡的派出所则是对全乡的治安负责,所里有十二名民警,还有些辅警,这里的百姓也比较淳朴,算不上治安困难区。”
东楼雨沉思片刻,问道:“陈干事,我听说咱们这发生过灵异事件,是怎么回事啊?”
陈子述怪异的看了一眼东楼雨,随后道:“都是些老百姓搞出来的迷信活动,没啥正劲。”
东楼雨笑道:“陈哥,你不拿我当兄弟?”
陈子述连忙道:“这话怎么说,我一见兄弟就觉得投缘,那能不把你当兄弟看呢。”
东楼雨道:“咱这的灵异事件都报到国安局去了,你还说没啥正劲,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陈干事尴尬的笑笑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东楼雨笑而不答,陈干事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个不好解决,这才报上去的。”
东楼雨在到手的材料里已经了解了一些,但还是一幅好奇的问道:“陈哥,你说说,我这人最好打听这些事了。”
陈子述无奈的道:“事情发生在官马山乡下面的‘小庙子村’里,那个村有一棵上百年的老榆树,村里的老人一直说那个树是有灵气的,村里为了这棵还出了一个萨满教的分支,叫‘树灵萨满’据一位老辈人统计,传了大概七代也不八代,解放后被政府给取缔了,好像就是在去年三月的时候,那棵老榆上停满了乌鸦,从早上一直停到了晚上,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这此乌鸦出动了,在每个村民家的房顶上都停了一只,据村民反应那些乌鸦开始口吐人言,大念阿弥陀佛,咱们华夏的老百姓尤其是咱东北的百姓,一般信仰都很杂,不过老佛爷那是深入人心的,于是各家都在老人的干涉下开始设供品搞祭祀,其中有两个青年不信邪想要把那乌鸦给抓下来看看,但都被老人给拦下了。”
说到这陈子述把嘴里的香烟从窗户吐了出去,随后把安全带系上,东楼雨看出他有些心悸,微微一笑,又取了一根烟给他点上,陈子述抽了两口平静一下,这才又道:
“整个村里没有什么其他的教义,只有两家回族和一个信基督教的,经过乌鸦这么一叫,信基督的那家考虑再三还是出来上了供,只有那两家回族没搭理,第二天一早,当人们起床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乌鸦都停在了那两家的屋里顶上,黑压压的一片,看着都慑人,屋里的人则是死活不知。
村里的人立即报警,当时我也在官马山乡派出所,跟着一起出的警,到了那我们也都傻了,那乌鸦太多了,哄都不哄走,没办法我们又向县里求助,后来是消防队来了,用高压水枪把乌鸦给赶走的,当我们进到屋里的时候才发现……两家人已经都被乌鸦……给……给吃了!
两家;十二口人,只剩下了十二具白骨,连点肉丝都找不到。
随后县里成立了专案组,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因为案子设及到了少数民族,当时县里下令秘密调查,可是没两天‘麒麟晚报’就头版头条登了这件事,那两家的回族亲戚得到消息之后,组队来小庙子村吊唁,当时还是有我来接待的,晚上的时候,有两家回族留在了小庙子村,第二天……。”
陈了述说到这面上一阵发白,嘴唇哆嗦再也说不下去了。
东楼雨沉默片刻道:“能确定是乌鸦干的?”
陈子述有些反胃的捂住了腹部,狠抽了两口烟,道:“是我……亲眼看见的!”
东楼雨皱着眉头道:“后来呢?”
陈子述好容易平静了下来,轻声道:“后来再没有回族去小庙子村了,其他村民也都人心惶惶,加上专案组一直也拿不出一个定论,于是村民开始大批逃离,可是他们发现不管他们逃到哪都有一只乌鸦跟着他们,反之留在村里的村民只要是给那棵老榆树去上过香的,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于是老榆树前香火大盛。”
东楼雨道:“那上报给国安之后怎么说?”
陈子述双手一摊道:“还能怎么说,他们派人下来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查到,而且人们发现只要给老树上过香,就没事了,人心一点点的就安定下来了。”
东楼雨道:“那个新的神树萨满是怎么回事?”麒麟市国安局没有修真人员,所以处理不了这类事情,这其间还到画州找司徒禄借过兵,只是当时正是司徒禄刚刚开始招兵买马的时候也没人借给武士鹏。
陈子述接着道:“神树萨满就是那个原先信基督教的李老四家,他的儿子李华本来是在画州市民族大学上学,放假回家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年青人不信邪就去神树那要找出一个原由来,可是当天白天转了一天之后,回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烧了一宿,第二天就向人宣布他接受了神树的指点,成为了新一代的树灵萨满,只是现在的神树已经不是树灵了,所以转称‘神树萨满’。”
东楼雨皱着眉头,道:“完了事就这样了?”
陈子述苦笑一声道:“现在那棵老榆树的所在地盖起了一座庙,专门供奉树神,这些人这么干之后不但没事,还引来了无数的游客,县政府自然也就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了,而国安方面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一看既不反党反政府,也不行骗拐人,于是便放任自流了。”
东楼雨摇了摇头,不再问了,心中忖道:“乌鸦食死人,乃是尸鸟一种,而在东北的乌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萨满教的护教神鸟,当年满族老祖努尔哈赤被人追杀,曾在乌鸦身上逃得一命,所以立索伦杆供奉乌鸦,难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萨满教索伦杆门搞出来的吗?”
车到官马山乡政府的门前,陈子述带着东楼雨直接到了派出所,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所长伍光、副所长兼教导员杨梅都在,这一男一女的组合,一见陈子述来了,急忙迎了出来,伍光长得就像一个小猴子,一把抓住陈子述的手连声道:“唉呀、唉呀,陈干事怎么有闲工夫到我们这来啊。”
陈子笑着把东楼雨引见给他们,杨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只是保养的相当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她的丈夫是乡人主任赵海涛,一说话官气十足的道:“东楼是南海警校毕业的,那还能错得了,小伙子好好干,一定能做出一幅大事来的。”
东楼雨也表现得极会来事,从口袋里掏出铁盒中华给了伍光和杨梅一人一盒。
伍光笑嘻嘻的道:“东楼可是够大方的,杨教导,你不抽烟,把你的那盒给我得了。”
杨梅白了伍光一眼道:“我不抽,我不会拿回去给我们家老赵啊。”
东楼雨不露声色的又取出一盒中华放到了伍光的手里,另外拿出一瓶高级香水来交给杨梅,这些都是真凤铃给他准备的,让他多讨好对方,早点找机会把案子结了,回画州。
杨梅看着香水乐得眉花眼笑,说道:“东楼还没有地方住吧,你放心,回头我和你姐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