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份上了,是不是也该原谅朕了?”他又迫切的开始询问。
这人就是个顺杆爬,若是得了纵容,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可允棠眼下却生不出一点气,他点头承认的瞬间,残余在眼眶中的泪水,被尽数挤出。
“其实我早就不怨你了……”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
“早就原谅了?!”任君川愣住了,委屈迅速涌上心头。
“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抛下朕?你走之后,朕几乎夜夜都做噩梦,梦中全是那晚在城楼之上,你拿着剑逼朕的画面……”
风将衣衫与长发扬起,鲜血浸染白衣,那夜的心上人,仿佛即将破碎。
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任君川自那时起,就一直被愧疚环绕包裹。
“那个时候,我必须要走啊,母亲生病,我只有她了。”
允棠解释着,将手轻放到对方后腰上,偷偷回抱了起来。
某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自顾自的怨声载道:“朕知道,可是你说再也不回来了!如果你还会回来,朕怎么可能不放人?!”
“你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我凭什么无条件的原谅你?我离开的这半年多,就是故意对你进行的惩罚。”
“还有,这份惩罚,我也陪你一起受着呢!”
离别之苦,承受的不止有一人。
“你说你夜夜做噩梦,你可知道我呢?我又何尝不是夜不能寐,总是望着月亮想你?”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任君川被这些话轻而易举的抹平了唯一的一点怨气,现在他只剩亏欠内疚了。
“你不该原谅朕的,特别是这一次。”
狗狗又变得垂头丧气。
“为什么?”
“因为朕这次将你骗回来,害的你受了伤。你知道吗?当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躺在朕的怀里时,朕捏了一把那玄色的衣衫,温热的鲜血顺着朕的指缝流了一地……好多血……好多……”任君川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果然,这家伙能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一定是让他受伤给吓到了。
允棠抿了抿唇,他之所以提早坦白,不就是因为顾及任君川的身体吗?
不能再让他的情绪有太大波动了。
“这次的欺骗,你害我受伤确实混蛋,可这意外不是你有心造成的。我知道,你就像个混小子似的,因为太想见我,才使的手段,没呈想又闯了祸。”
安慰的话语,温柔至极。
任君川眼眶酸的厉害,他曾经的允哥,又回来了。
允棠轻抚上那结实的脊背:“本来我想着,半年的惩罚根本不够,还想回江南的,是你的身体情况,让我只能心软。”
“对了,你第一次吐血,是在那个雪夜吧?”
“嗯……”任君川窝在脖颈处,闷声轻哼。